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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舍命相护的心性,若非被逼至绝路,怎会纵容生父对她们赶尽杀绝?
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和顾明泽做的交易,何尝不是注定了和镇北王站在了对立面?贺珩为全父子之情,难保不会剑走偏锋。
贺珩知晓多少内情?她又将如何对付镇北王?这些时日,两人的所有交流无外乎吃喝玩乐,再没有深入一层。
顾清澄看着秦棋画妥善安顿茂县百姓,与林艳书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虽然不解贺珩为何背着她引这些百姓前来,但眼下看来并无恶意。况且,这平阳军营地本就是她们的主场,即便有人图谋不轨,以流萤阵的迅捷,姑娘们也能立时化整为零,隐入山林。
流萤阵。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忽地回想起那日与贺珩相对品茶时,他似有意无意地问起此阵的玄机。
疑云如蔓草般在心中疯长,顾清澄垂下眼睛,将万千思绪压下,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这场变故突生的宴席。
她抬起头,看见贺珩的目光依旧灼灼地望着她,分明是在期冀她动用乾坤阵与他密谈。
顾清澄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鬓边一缕青丝随之垂落,在风中轻轻摇曳,宛若一道柔软的屏障,将两人之间那些未竟之言尽数隔断。
也就在这时,村口方向,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
数十名身披轻甲的骑兵,如一队黑色的长龙,蛮横地闯入了这场村中私设的宴席。
就在这一刹那,贺珩闭了闭眼,再也没有回头看她。
“什么人!”
杜盼倏地起身,一把拿过放在身边的大刀,几乎是同一时间,她麾下那队姑娘动作整齐划一,刹那间已在院门前结成战阵。
“贺教头!我们断后,请您速速安排其他人撤离!”杜盼回头对贺珩道,语气坚定恳切。
秦棋画明明应该跟着杜盼列阵,此刻却已经愣住了。
她看得一清二楚,那队骑兵愈来愈近,而跟在骑兵后面的,分明是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魇里的——
黑篷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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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有点长,分两章
第168章成王(完)与君长诀。
顾清澄眯起眼睛,她也看见了黑篷马车,更看见了那些骑兵腰畔悬挂的定远军令。
为首的人她认得,是镇北王麾下最得力的参军,崔邵——那油纸包里的信笺,也有过他的名字。
黑马在院门前停下,重重溅起尘土。
“世子,”崔邵翻身下马,目光却如鹰隼般,死死锁定在顾清澄身上,
“王爷有令,命我等前来,协助世子清剿盘踞阳城的京城余孽!”
话音未落,他竟向着贺珩的方向轰然跪地。
这一跪如重锤,将平阳军中的诸位姑娘钉在原地。
“贺教头……?”
而秦棋画更是失神,踉跄后退半步,手中捧着的茶点“哗啦”散落一地,清脆刺耳。
她转过头,呆呆地看着贺珩,又看向黑篷马车,最后才将目光落在顾清澄身上,一动不动,眼里倔强地闪耀着最后一寸希冀。
万众屏息间,只见贺珩一袭红衣如血,缓缓起身。
他迈步走向崔邵,再没有看任何人。
行至杜盼阵前时,这位素来耿直的姑娘怔了一瞬,终是咬牙挥臂,示意姐妹们让开一条通路。
院墙边,那些茂县的百姓瑟缩在一起,有胆小的已经要昏厥过去——
刚刚从茂县逃出生天,如今又被认定为什么“余孽”,呜呼哀哉!
林艳书再也坐不住了,骤然起身问道:“贺珩!你什么意思!”
崔邵鹰目一眯,厉声喝道:“刁妇放肆!世子的名讳岂容你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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