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名大将挺身而出,高声喊道:
“大将军,眼下并非讨论八万楚军从何而来的时候,如今临淄城危在旦夕,形势万分紧迫,恳请大将军当机立断,即刻撤军,火速驰援临淄,并将楚军驱逐出我齐国领土!”
田恒闻言,目光随意的扫视了一眼那名大将。
原来,此人正是田恒的侄子田汾,与他的儿子田盘关系甚笃。
“大将军,此时万万不可撤军啊!”田峰一脸焦急地喊道,他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引起了众多将领的关注。
“我们已经围困即墨足足六个月了,城中虽然还有六万大军,但他们的粮草早已接济不上了,末将认为最多再围困一个月,即墨城必定会不攻自溃!”
田峰的话语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营帐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将领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田峰的意见与田汾的观点完全相反,田峰的这番话却也得到了至少一半将领们的支持。
田恒心中暗自叹息,他当然知道继续围困即墨的好处。
自从他率领西齐国的十几万大军从淳于一路打到高密、夷维,最终攻到即墨,这一路可谓是势如破竹。
最多再坚持一个月,即墨城就会被攻破,东齐也将随之覆灭,不仅如此,他们还能有机会从楚国身上撕下一块肉来,攻占楚国的鲁郡和泰山郡,就算是琅琊郡也有机会取得,这可谓是一举两得。
可是,田恒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长期的征战让他疲惫不堪,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出现了问题,他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大将军,就算我们能够如愿以偿地攻下即墨,消灭东齐,但到那时,我们收到的恐怕就不是临淄的求援信,而是临淄城破的噩耗啊!还请大将军速速撤军,火速回援临淄!”田汾满脸激动,言辞恳切地说道。
他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带着一丝焦虑和急切。
“大将军,田汾将军所言甚是,临淄才是大将军的根本啊!而且军中大多数士兵都是临淄的百姓,若是他们得知临淄正处于险境,恐怕会引起军心大乱,后果不堪设想啊!还望大将军三思啊!”这时,又有一人站出来附和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田恒最为倚重的心腹田文。
田恒此刻脸色凝重,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之际,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让他无法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