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嬴良脸上挣扎的神色,良久,他仰头饮尽杯中酒,重重放下酒杯:“阳将军,我...我答应你。”
“善”,阳喜听到嬴良的话,脸上的笑意愈发的灿烂。
三日后,一支约五千人的"秦军"出现在通往秦邑的官道上,队伍前列,嬴良身着秦将铠甲,面露恍惚之色地骑在马上。
他身后两步,两名身着秦军服饰的楚军精锐寸步不离,腰间短刀随时可以出鞘。
“嬴将军,记住你的承诺”,楚将阳喜伪装成副将跟在嬴良身侧,声音只有他们几人能听见:“若敢耍花样,第一个死的是你,接着是你那被关押的三千部下。”
嬴良喉结滚动,没有答话。
队伍继续前进,远处秦邑的城墙已隐约可见。
秦邑城头,守将虢韦接到斥候报告,亲自登上城门楼观望,当看到那面残破的"秦"字大旗时,他眉头紧锁。
数日之前,他就收到了朝堂的文书,表示近期有一支由嬴良将军带领的秦军要驻防秦邑,而且还涉及到秦国高层的争斗。
只是秦邑守将虢韦看到眼前这支秦军军旗不整,所以心中有些警惕。
“开城门准备迎接,但弓弩手就位,以防有诈”,虢韦对左右下令道。
他与嬴良同为秦国将领,虽不熟悉但曾有几面之缘。
当"秦军"抵达城下时,虢韦站在城门楼上高声问道:“来者可是嬴良将军?”
嬴良带着数人自军中走出,然后抬头看向城头方向,只是阳光刺眼,他眯起眼睛看向城头大声喊道:“本将正是嬴良,虢将军,我军在渭水峡谷遭到山石滑坡的情况,军中有些损伤,所以来迟了一些。”
虢韦仔细打量城下之人,确认是嬴良无疑,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继续说道:“嬴将军,上月雍都一别,令堂身体可好?”
这是一个试探,嬴良背后瞬间渗出冷,他母亲已去世三年,就在他犹豫的刹那,身后两名"亲卫"的短刀已经隔着衣甲抵住了他的后腰。
“虢将军记错了”,嬴良强作镇定,神情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家母已故去三载,上月我们在雍都讨论的是渭南军务。”
城头上,虢韦听后眉头舒展,笑着说道:“确实是我记错了,立刻打开城门,迎接嬴将军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