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岳芽提前打上烙印的第五殇，只是说话的功夫，便又那黑藤缠了上来。
本就是靠着族人最后凝聚起的那点子气力才变得格外凝实的他，只是刚接触到的一瞬间，就开始变得虚化。
但他此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是淡笑着注视着岳芽。
岳芽满脸的无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到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因自己的声带也已经化作花瓣飞走了。
第五殇小心翼翼的凑近岳芽。
即使是碰不到，依旧是把额头凑向了岳芽，看上去就像是额头抵着额头的样子。
“你不许嫌弃师兄杀戮重啊。
你要敢嫌弃......
我就......
我就哭给你看.....”
岳芽用涣散的眼神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人。
她想要告诉他，自己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可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他。
可她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晃动了一下脖子。
明白其含义的第五殇，笑了。
他道：
“我就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岳芽剩下的惨躯便彻底化为了一堆纯白的山茶花瓣。
被不经意吹过的微风吹散，最后随机落入这境中的土地。
这些被风吹走的花瓣，无不是穿过了第五殇的残魂。
可却独独有那么一片特别小特别不起眼的花瓣，直接粘在了他的脸上。
第五殇感受到了脸上那一片小小的花瓣，先是一愣。
等反应过来后，小心翼翼的把那片花瓣取下。
看着掌心那唯一能触碰到的花瓣，残魂又透明了些许。
他用另一只手指轻轻的戳了戳手心的花瓣：
“你这丫头......
不是说好一起的吗.......
怎的......”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哽咽，尾音发着颤：
“怎的能先走一步呢......”
紧紧攥住了手中的花瓣，他再次看向那不远处站着的无念。
以他的本事，自然是感受到了他从前的这具躯壳，此时已然重新蕴养出新的意识。
想要让傀儡生出灵智，那是需要有很多很多条件的。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傀儡的内部构造要达到绝对精密的程度。
第五殇想起岳芽当初用匕首削个木偶，都是差点把大拇指削掉的主儿，如今竟能用自己的躯体做出了无念，心中便升起了一种自豪感。
也就他胡思乱想的功夫。
身上有能无视法阵印记的无念缓步走到了法阵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