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徐知松电话电话的时候，季疏缈正在茶三昧店里喝加了青稞的内蒙特色咸奶茶。
全国上千家茶三昧，除了有总部统一配方的茶饮外，季疏缈也鼓励各地门店根据当地的饮食习惯进行创新研发，如果销售量不错，研发人员能够获得一笔不小的奖金。
对于打工人来说，只要money给够，任何需求都是合理需求。
徐知松约她今天见面，定在一家当地有名的私房菜馆，季疏缈欣然应允。
这次隐狼、隐枭没有随她入座，进了包厢就背着双手站在门口——包厢门口有两棵树，一棵是松树，另一棵。
徐知松看这阵仗愣了愣：“小季总可真是……居安思危啊。”
季疏缈摊摊手：“毕竟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我让多少人无父无母，我自己也算不清楚。”
眭西西贴心又狗腿把餐具用热水烫过摆在她手边：“小季总赚的钱都是干净的。”
“钱是干净的，我手段不干净而已。”季疏缈看向徐家父子，“扯大旗、假虎威，吃独食、伐异党——商场上大多人是这么说我的，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资本的原始积累血腥残暴，升朗在短时间内做大做强，就不能心慈手软。”
餐桌上已经提前上了几道凉菜，季疏缈的食指轻轻点了点桌面：“和能力地位不匹配的慈悲，只能让自己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徐知松：“小季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这一餐只是我想尽一尽地主之谊，没有其他的意思。明望不会卖，永远不会。”
季疏缈笑了起来：“是不是这几天催债的人太温和，让你觉得自己又行了？还是想着等仓库里的牛奶卖掉一批，就能缓过来了？或者想卖土地卖厂房，撑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徐知松默认了，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他做生意这么些年，再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住牛棚喝雪水，什么苦没吃过，总好过卖掉明望仰人鼻息来得好。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季疏缈笑道：“你是七八岁孩童吗？这样天真？你真以为商场上所有人讲道理有道德？他们连法律都不守。今天我澄清升朗没有投资意向，明天你就会进监狱，后天明望就会被瓜分蚕食。”
“我意已决，无论任何后果我都一力承当。”
“家破人亡你也承担？”
徐知松怔愣一瞬：“我相信国家，相信正义。”
季疏缈笑着转移话题：“吃饭吧，怎么还不上菜？”
徐骁闻言起身去叫服务员。
这两父子都正直到了迂腐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