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之地,尚武成风。
天下英豪如过江之鲤,天刀宋缺乃整个岭南的守护神,而令宋阀无数年轻血脉沸腾之地,当属演武场。
尽管这两年宋阀着重发展商贸,少主宋师道更是开始接手宋阀最核心的盐务行当,但武道依旧为年轻一辈热衷。
演武场便位于宋阀中轴线的核心区域,背靠着供奉宋氏列祖列宗以及历代名刀古剑的宗祠,跟正堂遥遥相望。
当初升的耀阳投下第一缕晨光时,演武场便充斥着金铁交击之声,刀光跟剑影就如雪花般纷飞闪耀,直刺耳鼓。
今天是陆泽加入宋阀的第三天,他仍在熟悉着这头盘踞岭南的龙骨巨兽,宋阀目前展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之一角。
陆泽换上宋阀子弟的云蔓锦衣,在衣领跟袖口位置以赤金线缝绘着代表宋阀的云蔓,这是宋阀引以为傲的根本。
陆泽他衣着云蔓黑袍,在腰间左侧则是悬挂着柄造型古朴的朴刀,刀鞘以某种海洋巨兽的毛皮制成,泛淡蓝色。
今日,当宋玉致找到陆泽的时候,她的目光就被这柄刀吸引,宋阀小公主的眼神里透着明显的气愤跟...嫉妒。
“这柄刀,名为水仙。”
“乃是我父亲年轻时的佩刀,当年父亲他便是携带这柄水仙刀,北上挑战天下第一刀的霸刀岳山。”
“那一战过后,成就天刀之名。”
宋玉致她语气里的羡慕嫉妒恨清晰可见,少女自幼便立志成为跟父亲宋缺一样的英雄人物。
但如今,父亲的佩刀却被他送给陆泽这个外姓人,哪怕是在宋阀多年的韩棠都没有获得过如此待遇。
可以说,这柄刀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代表着天刀的意志,陆泽他初入宋阀,便被阀主宋缺寄予了厚望。
这种偏爱。
宋玉致当然很是嫉妒。
陆泽却没有想那么多,如今的他确实是缺少一柄趁手兵器,对于宋缺送来的这柄水仙刀非常满意。
两人并肩来到气氛极其热烈的演武场,整个演武场十分开阔,呈现出巨大的长方形,足以容纳数百人同时操练。
演武场的地面并非铺设石板,而是混合岭南特有的细河沙跟以及粘性极强的赤壤土,反复夯实而成。
又经年累月无数次的踩踏、翻滚、重击,地面变得坚硬如铁,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红色泽,如凝固住的血液。
“宋翎师兄,看剑!”一声清叱炸响,一名身着窄袖劲装的紫衣少女,身形疾若掠波雨燕,手中长剑泛着嗡鸣剑吟,直冲向场中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