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开门只见一位金发碧眼的长腿妹子推着餐车进来，银制餐具在廊灯下泛着柔光。
林毅接过托盘摆好餐具，特意将鱼子酱小盘往陶小艾面前推了推——她最爱这种咸鲜微腥的口感。 “来，尝尝这酒。”
林毅斟了半杯红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轻轻摇晃，“当年俄罗斯贵族喝的玩意儿，据说尼古拉二世快被枪毙了都惦记着这口。”
陶小艾轻抿一口，舌尖先是尝到黑莓与李子的甜香，后味又有一丝橡木桶的焦苦。她看着窗外的雪景，忽然轻笑出声：“要是天天这么吃，回国得胖三斤。”
“胖了我养着。”林毅夹了块红烩牛肉放进她碗里，酱汁顺着肉块滴在白瓷盘上，“尝尝这个，牛肉炖得酥烂，比中午那餐馆的正宗。”
两人边吃边聊，从谈判桌上的尔虞我诈说到博物馆里的猛犸象骸骨。林毅说起“比拉鱼”潜艇的钛合金艇体被切割时，陶小艾正咬着图拉姜饼，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别总想生意的事情了，赚钱赚多少才叫多啊，我们又不是非得赚那么多钱。”
林毅望着陶小艾眼里的光，忽然举杯与陶小艾轻碰一下，红酒在口中化作温热的暖流：“你说得对，钱能有赚够的时候啊。”
两人吃饱后就叫服务员把餐车撤走，而这时候酒瓶已空了大半。陶小艾脸颊泛红，歪在床头看林毅忙着看资料。
暖黄的壁灯下，他的影子投在地毯上，忽长忽短。她想起樊建国的电话，心跳忽然加速，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话到嘴边又咽下。
“去洗澡吧，洗完早点休息。”林毅转身时撞见她略带局促的眼神，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看你累的，泡泡澡舒服些。”
很快浴室就传来哗哗的水声，陶小艾望着镜中的自己，指尖轻轻抚过小腹。她想起白天在博物馆看到的中世纪婚育壁画，想起樊建国说“家业需要继承人”，想起林毅在谈判桌上为寸步不让的模样——那个浑身是刺的男人，私下里却会记得她爱吃鱼子酱，会在她脚酸时默默给她揉腿。
“想什么呢？”林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沐浴后的雪松香气。林毅裹着浴巾，发梢还滴着水，见她对着镜子发呆，忽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陶小艾身子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靠在他胸前：“舅舅今天打电话，说……说咱们该早点要孩子。”
林毅动作顿时就顿住了，手指轻轻拨开她湿软的发丝，在她耳后落下一个吻：“你想生吗？”
她转身直视他的眼睛，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瞳孔里，像一片晃着碎光的湖。“你呢？”陶小艾反问道。
林毅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比平日更深、更沉，带着红酒的余韵与某种滚烫的东西。
陶小艾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战鼓般擂动。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脊椎缓缓上移，指尖掠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泛起细密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