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现在也只是偶尔晒下太阳,毕竟不像以前。”
“也好。”降谷零放下凳子站起身,“离窗户远点也安全。”
搬动榻榻米的声音响起,鹤川悠夏耳朵动了动,垂下眼帘。
他们都在对自己的病闭口不谈,但好像又什么都告诉了她。
等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离开,这间房子又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寻着亮光走到落地窗前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抚摸着那道被两人发现的划痕。
钢化玻璃真的很硬,但也真的很脆。
指腹摸向玻璃的边角,只要在这里狠狠一敲,那整面玻璃就会碎掉,但又会短期黏合在一起不会掉落。
收回手,她静静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前搬桌子从没觉得重,而她这次搬桌子格外的重。
这时候她真的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虚弱到了这种地步,怪不得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她出院,怪不得每个人都想时时刻刻盯着她。
鹤川悠夏抬起头,闭上眼吸了口气,每个人都尽力把她当成正常人,每个人也都在每时每刻告诉她不是正常人。
其实,她还真愿意死在实验基地里。
因为她活着,所以她看到每个人的生活都步入正轨,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唯独自己始终在后退,日子是一眼看到头。
鹤川悠夏站起身,她好像不甘心的搬着那个小小的矮桌,以前很轻松的东西,现在好像一颗大石头将她重重掉在半空,最后她丧气的放下桌子。
“日子怎么会过程这样呢?”她反问着自己。
罪大恶极的人都能心无旁骛地活着,甚至能寿终正寝,为什么她就不能呢?
最后她狠狠推翻桌子,咚地一声……
桌子撞到玻璃又反弹到地上,就在鹤川悠夏看不到的地方,裂痕布满了整面玻璃。
但鹤川悠夏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淡定地站起身拉上窗帘,只要看不见,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