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勃然大怒，额上青筋爆出，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
“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可是我李长生的女儿啊！”
“当初传她剑法我没有丝毫保留，一招一式亲自传授。
而她心胸狭小，认为我没有好好教她，却不反省是因为她自己太过浮躁，静不下心来。”
“她改投另外一个长老门下，我没有意见！”
“她百年不曾登门，我也没有意见！”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做出如此吃里扒外的事！”
话至如此，李长生只是一味的叹息，面对亲传弟子陈凡羞愧难当。
李长生看向陈凡，道：
“子不教，父之过”
“便宜徒弟，对不”
李长生最后一字还未出口，陈凡连忙打断：
“师父，折煞我也！”
“天下只有认错的徒弟，哪有认错的师父；”
“子不教，非父之过，百花的圣地的错罢了。”
身为弟子的陈凡，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师父给自己低头道歉，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师父难办。
这时，身后的玉灵儿缓缓起身，走到了陈凡的身前，出声道：
“念生的事儿，我很抱歉。”
“这件事不是长生的错，错在我，错在青衣，错在百花，错在念生。”
话音落下，玉灵儿仰头看向了李长生：
“夫君，我支持你。”
“但……还是留念生一条性命。”
“好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陈凡挠了挠头，也开口道：
“师父，留她一条性命吧”
不是他陈凡变了性子，变得以德报怨了，而是，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师父亲手斩了唯一的女儿，从此影响心境。
若是换了一个人，哪怕是顾慕容，陈凡都要杀他个天翻地覆。
可是，这是李念生，是自己最敬爱的师父唯一的子嗣。
自己这个师父救自己，又何止一次？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男子胸襟不应如此小，况且，做弟子的以德报怨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长生看向至今还在为李念生求情的陈凡，心中感触极深。
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向来是个杀伐果决的人，如今却主动让步，他这个做师父的何德何能啊。
做弟子不想让师父难做。
做师父的又岂能寒了徒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