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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内门弟子,也不是什么少主。你想修炼?可以,去外门报名,从最低等的杂役做起。什么时候你能像二丫一样,不为利益、不图名声,纯粹为了帮助他人而去炼丹,或许那时,你才算真正踏上修行之路。”
潇龙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二丫正踮起脚尖,从怀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他:“叔叔,吃了就不难过了。”
他接过糖,指尖微微发抖。
没有言语,只是深深叩首,而后踉跄离去,背影萧索,却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待他走远,翔舞才轻声问:“就这样放他走?不怕他以后报复?”
“不必。”林铮摇头,“真正经历过自我否定的人,不会再执着于虚假的荣耀。他若回头是岸,那是他的造化;他若执迷不悟……下次再见,就是死局。”
这时,天空中的裂缝已缓缓闭合,黑影在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怨毒低语:
>“此仇必报……吾将在万界织网,终有一日,让你也尝尝被命运抛弃的滋味……”
林铮望着消失的裂痕,淡淡一笑:“随时奉陪。”
翌日清晨,集市恢复喧嚣。
二丫依旧支起了她的丹坊,身边多了几个主动前来帮忙的外门弟子。他们听说了神仙居那一夜的事,敬佩她的纯良,也钦佩她父亲的风骨。
秦尧照例送来新展位,笑呵呵地说:“小丫头,你现在可是咱们神仙居的招牌了,要不要考虑开个连锁铺子?”
“不要啦!”二丫摇头,“我就想安安静静卖丹药,帮到需要的人就好。”
远处,一道身影默默伫立。
是潇龙。
他已经换下了华贵衣袍,穿着粗布麻衣,背着药篓,正准备前往外门登记成为杂役弟子。路过摊位时,他停下脚步,远远望着那个阳光下笑靥如花的小女孩,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放下了一束野生的灵花那是他在山间采了一整夜的成果。
二丫察觉到动静,抬头望去,见那人已转身离开。
她拿起灵花,闻了闻,甜甜一笑:“原来叔叔也会送礼物呀。”
林铮站在阁楼上,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在变。”翔舞感慨。
“人心本善,只是被欲望蒙蔽。”林铮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只要还愿意低头看一眼泥土中的花,就还没彻底堕落。”
阿劫忽然问道:“那错误之心呢?真的驱逐了吗?”
“没有。”林铮眸光微闪,“它只是暂时退去。但这颗种子已经被污染,短期内不会再在这个世界现身。不过……”
他望向远方,似穿透了层层虚空:
“它一定会卷土重来。下一次,或许会选择更隐蔽的方式,伪装成正义、理想、甚至爱情。它会培养出更完美的‘天命之子’,让他们看起来无可挑剔,实则内里腐朽。”
“但我们也会更强。”巽坚定道。
“没错。”林铮微笑,“而且我们有个它永远不懂的优势我们不是靠命运选中的,是我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风拂过集市,带来阵阵药香与笑语。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只小白狐悄然抬起前爪,轻轻按在地面。一道极细的银纹悄然蔓延,如同封印的最后一笔,将昨夜残留的混乱彻底埋葬。
数日后,一封密报传至宗门高层:
外门杂役弟子潇龙,连续七日无偿为伤病弟子熬制药汤,拒绝任何报酬,并主动承担夜间巡山任务。
另附数十名弟子联名推荐书,请求允许其重新参加入门考核。
赵元朗看完后,笑着摇头:“这家伙,总算有点儿人样了。”
秦尧则感叹:“看来有时候,打一顿不如点醒一次。”
神仙居内,林铮正教二丫写字。
纸上写着两个字:**本心**。
“爹,这是什么意思呀?”二丫歪头问。
“就是无论世界怎么变,都不要忘记最初为什么出发。”林铮摸了摸她的头,“比如你想炼丹,不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出名,而是因为你想治好别人的病,对吗?”
“嗯!”二丫用力点头,“我想让每个人都能健健康康的,像爹一样厉害!”
林铮笑了,眼角有些湿润。
他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错误不会停止编织谎言,命运仍将继续试探人心。
但在这一片烟火人间里,总有人愿意守住最初的光。
而只要还有人在守护,希望就不会熄灭。
夕阳西下,神仙居灯火渐明。
孩童的笑声、摊贩的吆喝、灵兽的轻鸣交织成一片安宁画卷。
谁也不知道,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曾距离毁灭仅有一步之遥。
唯有楼阁檐角悬挂的一面铜镜,映出最后一抹余晖时,闪过一丝极淡的金色裂痕
随即,悄然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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