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俗从来都是吃人的,它不会一口猛地将你咬死,只会画一个圈将你困在里头,而后逼得你自己吃了自己。
张银月从前对这话感受不深,只当是二哥哥的随口感慨。
可现在,她看着只敢在后头远远跟着自己的张溪来,真是气都不打一处来。
“嬷嬷,你都说了他是我侄儿,侄儿有什么好避讳的?”
教导嬷嬷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别家的侄儿不用避讳,这位,姑娘得避讳着。”
“为什么!”
“无血无脉,狼子野心。”
“我只是想跟他一起回大宅。”
“姑娘自重。”
张银月气得跺脚,再看张溪来一眼,雾气直往眼前冒。
自从上回两人一起去喝酒被一个家奴撞见,家里对他二人突然就严苛起来了,不许同进同出,更不许单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