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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让各位久等了。”栾博的声音平稳有力，听不出一丝波澜，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属于上位者的从容。他走到主位，没有立刻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审查组，“刘处，久仰。叶氏一向遵纪守法，积极配合监管工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刘处微微颔首，公式化地开口：“栾总客气。职责所在，例行检查。主要是关于南美矿贸毁约事件的后续处理、‘珍珠基金’部分藏品的处置流程，以及……”他顿了顿，目光锐利起来，“贵集团近期几笔数额巨大、流向不明的离岸资金。我们需要查看所有原始合同、董事会决议、资金流水以及相关项目的完整资料。”
“应该的。”栾博从容坐下，示意王董秘，“王董秘，把南美矿贸的索赔仲裁文件、和解协议、资金回笼凭证，以及‘珍珠基金’那两件藏品交易的委托协议、独立估值报告、拍卖行记录、董事会授权书副本，先给刘处和各位过目。”他语速平稳，条理清晰，仿佛在课堂上讲解案例。
王董秘立刻将准备好的文件分发给审查组。法务总监适时补充：“南美事件的所有法律流程均符合国际商事仲裁规则和我国相关法律，文件齐全。‘珍珠基金’的藏品处置，是基于基金章程和董事会特别授权，所有交易公开透明，在顶尖拍卖行完成，价格均高于市场预期，资金已全部合规入账。”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专业人士的自信。
审查组低头翻阅文件，会议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栾博看似平静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指尖却冰凉。西装内袋里，那部冰冷的卫星电话像一块烙铁，紧贴着他的心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吴昊那边……怎么样了？心心……转移了吗？
泽列诺格勒，废弃冷却塔内部。
空气污浊，弥漫着铁锈和尘埃的味道。吴昊紧贴着冰冷潮湿的水泥墙壁，戴着夜视仪，眼前的世界呈现出诡异的绿色。耳机里传来“暗影”小队压抑的呼吸和短促的加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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