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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结合自己对历史的认知，完全听懂了，攥着袖口的手指微微发颤，脸上血色褪了几分，担心道：
“待百姓活不下去了，起义必然此起彼伏、军阀必然逐步兴起、外族必然趁虚而入？
啊！
这……不就说的我大明现在的情况吗？”
张同敞听得头皮发麻 —— 定王这话说得太直白，简直是在说大明已到了覆灭边缘！
他偷眼瞥见崇祯脸色，担心崇祯炸锅，忙插嘴道：
“殿下多虑了！好在陛下圣明，早已雷霆出手犁庭扫穴，流寇已灭，军阀已平，外族也被驱至塞外。如今大明正是拨乱反正之时，中兴之象已显啊！”
崇祯却摆了摆手，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郁色，语气里满是沉郁的清醒：
“不必讳言。
虽然这十几年的战乱下来，中原各族百姓遭受了无尽劫难，但是大明的人口依旧超过现有土地的承载力。
危急并没有解除。”
他有一句话没说：
【虽然朕已经屠戮的七成的勋贵，流贼屠戮了八成皇亲，但统治人口依旧庞大，官僚体系依旧很膨胀。】
【现有的利益依旧不够统治阶级蚕食。】
【短则三五年，长则二三十年，官僚和贵族对百姓的榨取，会再次达到敲骨吸髓的地步。】
崇祯顿了顿继续道：
“即便朕已经全面推广土豆、地瓜和玉米等高产作物，足以养活现有的人口，也只是推迟一下衰败的时间而已。
50年后，八成又是一副天下皆水深火热的悲状。”
张同敞突然很后悔跟在崇祯身边，这对于大明极为晦气的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接，祖辈没教过啊。
他搜肠刮肚一番，以一种学生请教老师的口气问道：
“陛下，孔圣人以仁与礼治国，通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递进，可实现社会长治久安否？”
崇祯来了兴趣，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你是读过很多书的，可知道家、法家。墨家等流派的治国理念？”
张同敞硬着头皮道：
“道家以无为而治回归自然平衡，反对人为干预，倡导顺应规律，消解欲望与制度束缚，实现长治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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