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子,你特喵的是不是把兄弟给忘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苏然很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
虽然总局不禁止使用手机,但是白天训练的时候苏然都会留在房间里。
于是当电话的那头怨气冲冲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时,他愣了愣,才想起来是程雨轩。
“胖子?”他一个激灵在沙发上坐直了。
莫名而来的恍惚感让他有一种世界在抽离的感觉,眼前渲染出的各种颜色在丢失,只剩下了单调的黑白色,又在下一秒被粗暴而毫无征兆地填补,一时间让人分不清上一秒的是现实,还是如今眼前的才是现实。
随之而来的便是没来由的恐惧。
他好像已经与正常的世界发生了偏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与自己生活了十九年的世界没了联系,甚至毫无所察的?
他好像极端地将一整个世界推开了,并毅然决然拥抱了一个抽象而吊诡的另一个世界。
那股麻木的抽离感散去后,他竟然感觉自己像深海里的落难者一般,被救援人员及时发现,重新呼吸到了岸上的空气。
他能够感受到心跳突然之间加速了跳动,也不知是否是这个缘故才带来了大脑瞬时间的缺氧。
但是这种感觉,很难受。
可是如今的他只能默默忍受。
“我给你打一天电话了,你怎么才接?今天不是周末吗?你们老板还让你们加班?”
老板?什么老板?
苏然脑子木了一下。
随即想起来之前是找过实习的借口来糊弄这帮兄弟们来着。
倒是没有啥负罪感,毕竟骗好兄弟那能叫骗吗?
就是感觉这些好像都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甚至在自己的脑海里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可满打满算下来,彼此没见面的时间才只有一个多月而已。
甚至一个多星期前才发短信互相慰问了一下。
像是被自己封存起来了的情感再次浮现在了脑海里,生疏的感觉像是一阵风一样散去。
“你们那真的是正经实习吗?”对面那头的程雨轩语气疑惑,“就不说上个月了,我打电话就没一个打通的,发消息也不回。
“然子,你要是被骗了你就吱一声,话说你现在不会是去了缅北吧?”
来自兄弟的关心固然让人心暖,但是这不盼着点儿好的瞎猜就让人有些心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