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柳中堂双手颤抖,回想一路回来的桩桩件件,以及如今柳家的局面。
望着空空荡荡的柳府,他恍然大悟直奔楚曦月居住的院子。
然而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有那令他意乱情迷的人。
桌上留有一封信,封面空空荡荡,连个落款都没有,可见写信之人如何不屑与他多说。
颤抖着手打开信封,只见里面娟秀字迹潦草几句话。
“今日果,他日因,你柳家任凭女儿在凤府作威作福,害死我兄弟姐妹十几人,这仇我报了,若有恨,尽管来找我。”
落款:芷渔。
“芷渔,芷渔……”柳中堂捏着信封不停低喃,搜刮所有记忆却找不到这个人。
她说凤府,女儿,难道是芙蓉闯的祸?
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嫁去的女儿,柳中堂直奔凤府。
如今的凤府门可罗雀,大门四敞大开,连个守门都没有。
柳中堂进凤府如入无人之境,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洒扫婆子。
他怒吼:“凤忠鹤,凤忠鹤人在哪里?芙蓉人又在哪里?”
被拦住的人是个相当不起眼的洒扫婆子,若不是柳家占领京都后,从未侵扰过凤府,她也走了。
只不过为了生计,也为了家人的安全,她才不得不留在凤府。
被柳中堂身上杀伐之气镇住,婆子唯唯诺诺指了指凤忠鹤书房的方向:“在,在那边,全都在那边……
平日里一个人都没有,连麻雀都懒得进的府邸,今日不知怎么了,竟然接二连三的来人,还都是不太好惹的主。
婆子凝视走远的人,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带着家人离开。
凤忠鹤书房。
曾经意气风发的礼部侍郎,如今满头华发,老态龙钟,甚至比死去的凤老太太都不如。
他脚下,跪着一个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
而另一边躺着一个人,满脸皱纹苟延残喘,像似只剩一口气,随时会毙命的样子。
三个人,也只有她能偶尔发出声音来,喉咙里发出咯咯极其难听的声音,像是有痰又吐不出来,堵在嗓子里总是冒泡的感觉。
“爹,救救华儿,我是你的华儿啊……”她不停求救,向着凤忠鹤伸出苍老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