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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淡假装蹙眉沉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让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了足够长的时间。
最后他抬起眼，露出恰到好处的窘迫：“不好意思，我没那么多积分，还是不要了。”声音里带着刻意计算的犹豫和惋惜。
男人宽厚地摆了摆手，脸上是见惯不惊的理解：“没事没事，现在谁都不容易。”他摆了摆手，说到，“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来找我。我隔一两天就会在这附近晃悠。”
李淡点了点头，将卡片收进口袋，随后转身走向连接处。身份卡划过感应区发出“嘀”的一声轻响，厚重的门缓缓打开，又在他身后无声闭合，仿佛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
就在踏入自己居住区域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对比感扑面而来，让李诞的脑海里猛地蹦出四个字：“贫富差距”。
这里的灯光——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几乎是24小时亮着的，饱满而奢侈地倾泻而下，将每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
甚至连空气都因这过度的明亮而显得稀薄。这是一种近乎暴烈的明亮，企图用永恒的白昼抹杀所有阴影的存在。
而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刚离开的地方——那里的灯光昏黄如迟暮，仅仅能勉强勾勒出通道的轮廓，黑暗在角落里堆积，每一步都像踏在虚实交界的边缘。
人们的身影在其中模糊成团，仿佛随时会被那片吝啬的光明抛弃。
仅仅一门之隔，也不是，准确的说是两个门和一条走道的间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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