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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光锚!”星豆指着滩中央立着的光桩,桩上缠着的光绳虽已褪色,绳结却还是阿禾说的“绕三圈”。归禾落在光锚顶端,忽然看见沙里埋着些光牌,有块半截的牌上刻着“石”字,旁边还压着片小光叶,叶脉竟是“归禾”二字的纹路。
“原来你早就和他们见过。”阿禾挖起那片叶子,眼里闪着光,“你看,记得从来不是偶然,是你在找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把你的名字藏在了路上。”
光沙突然翻涌起来,所有光船都调转方向,帆上的名字渐渐清晰。月芽叠的光船混在里面,帆上的月牙正慢慢变亮。老光匠往沙里埋新刻的光牌,每埋一块,就有艘光船扬起帆,顺着光轨往传承林去。
归禾望着那些奔向远方的光船,忽然明白“往前面飞”的意思。所谓记得,从来不是守着回忆不动,是把旧的故事酿成新的光,让每个名字都能在时光里继续生长——就像光轨会延伸,光树会长高,而他们的故事,正顺着光沙流向更远的星宇,在某个还没被照亮的角落,等着新的名字来续写。
晨光漫过流光滩时,归禾的叶片上又多了道新的光纹,像条往远方延伸的箭头。远处的传承林里,那棵最高的光树又抽出片新叶,叶尖的露珠里,无数双手正拉着无数只手,在光轨上慢慢走远,笑声却像光一样,永远留在了原地。
晨光里,光沙浪尖的光船正顺着新铺的光轨往传承林飘。月芽蹲在滩边,用手指蘸着光沙画船帆,画着画着突然抬头:“阿禾姐,光船会带回新名字吗?”
阿禾刚把“月芽”的光牌埋进沙里,闻言往远处指了指——暗雾尽头,有串细碎的光点正顺着光轨挪动,像被风吹来的星子。归禾飞近了才看清,是些更小的影子,手里都攥着半截光绳,绳头缠着从暗雾里捡的光屑。
“他们在找光轨呢。”老光匠摸出个新刻的光桩,桩底刻着道回环纹,“这是‘引航桩’,当年石小子在雾最浓的地方埋了几十根,说是能让迷路的人顺着光纹找到家。”他往桩顶系上光绳,绳头立刻往光点的方向飘,“你看,路从来不是死的,旧桩能引新绳,就像老故事能牵出新名字。”
星豆突然捧着光石跑过来,石面上映着串晃动的字:“快看!传承林的光树在发光!”众人抬头望去,传承林的方向果然浮起片光晕,像朵正在绽放的光花。归禾振翅飞高,看见光树的根系正顺着光轨往流光滩蔓延,根须上的光纹与引航桩的回环纹缠在一起,织成张更大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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