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双手发力,努力想从墙壁上收回手,有手就能发挥出人定胜天的奇迹,然而哪怕他使尽吃奶的力气,手依旧纹丝不动,老天爷好像在和他开玩笑,一个为数不多的人哭过的玩笑,他的身体似乎和墙壁连为了整体,哪怕小小的动一下都行不通。
他想的是,费尽心血想动动手指的人,把脸都憋紫了,咬紧牙关还是无法办到的话,这个手无寸铁为保护爱的人连潜能都激发不出来的人,有存在的意义吗?
表达的方法,好像在和对面的人说,我想出去跑跑步,可身体却寸步不让,诚实地待在原地,脸已经有长跑后的潮红,可手和脚还在起跑线上未曾挪动丁点儿距离。
被一个人嗤之以鼻,被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嘲笑自己,这样的人还不反击是傻子吗?他像个陈年挂在墙壁上落满了灰尘的古刀,往日荣誉的刀光剑影都在沉淀中,变得比天空的白云还要轻飘飘,变得比得了肺痨的人入肺的氧气还要稀薄。
连那根曾经无法背负的铁杵,也被悲苦冶炼成了一枚微不足道的针和微乎其微的针眼,针眼细得无法穿针引线,渺小到丧失了作为一枚针的权利,就是扔到大海中也找不到的那枚针,过往被裁剪成了一枚针,想要捞回来那只是大海捞针,苦苦寻找,有时只不过是白费力气浪得虚名。
此时不知哪里来的不抵抗就要被焚心的信念,似乎是在不断的进取中,在每个活跃到细胞内厚积薄发出来的,是一张又一张我不服输的切片中堆积出的高度,是静静流淌的河流下河床淤积中攀升的泥沙……
它们无时无刻变化着,每刻的改变都微小得聊胜于无,可都在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累积出高海拔山脉般壮志凌云的能量。
真金不怕火炼,有实力的人就能脱颖而出,将自身的光芒万丈照亮大地的雾茫茫,这刻司徒感受到体内有股蓬勃的能量在冲撞,不想再让何落姿再受到伤害,哪怕一点点也不允许。
他趁着这股劲一口气从木墙上挣脱,回头凝望,那道墙上留下了他身体的印记,是被撞上时身形俱灭的证据。
他下来后,赶紧膝行到落姿的身边,将她的手脖子合在一块用虎口死死抓住,不让她迫害到自己,他似乎在这个过程中念着一些善男信女爱念的悼词,为她祈福祈求上天的保佑,虽然这种做法有宗教色彩,不科学,但能给予人心理安慰,就不说人在做傻事。
“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家伙,我还真没看错你,把你们捕获是还抱在一起,真是恩爱啊,但是这个人都被侮辱了你还保护她干吗呢,真是搞不懂你们这这些小年轻成天成夜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