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好端端坐在这,怎么不见得你不记恨薄时漠呢?”
反正生气归生气。但陆相挽很快就能平静下来。她算是看透了,她没本事改变别人的嘛。
陆相挽语气温柔但也不妨碍她话里的意思是在全力去怼薄盛来。她现在肚子里揣着孩子,凡是情绪波动太大就总是会有不舒服。自从这个孩子在她身上,她就一直在大风小浪里时刻被风雨飘摇着,到现在孩子还在,多半还就是她随时随刻都逼自己立刻调节情绪的功劳。
“我和你不一样。”
薄盛来还在强词夺理。他就是要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那么那么得与众不同。陆相挽咧起嘲讽的嘴角冷哼。
“哪不一样?”
薄盛来忿忿不平。
“如果不是薄时漠和他妈,我和我妈到不了今天这一地步。陆相挽,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就是薄时漠。他现在不仅要杀你,还要杀我和凌夏浔,我们三个现在才是一家人。你怎么还没明白呢?”
他说着说着越发激动,额角的青筋暴起连带着撑在茶几上的手臂都在仇恨地发抖,看着陆相挽的眼神炯炯有神,瞳孔亢奋地瞪大,那一双眼睛的余光像极了地狱里拉着人类脚拖行的恶魔。全疯了。
最后还不忘拉陆相挽共情,点明他今天来坐着这里的主题。但陆相挽根本就不为所动,她怎么着也不会和薄盛来这样的恶人同流合污。她静静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薄盛来亢奋的眼眸,平静得如同扔下巨石也只是泛起涟漪而已的湖面。
“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仇恨,爱怎么报就怎么报,只要你们谁都不要拖我下水,我就会袖手旁观,我谁都不帮,反正这些本来就和我毫无关系。”
她的手轻轻略过她的小腹,动作毫无痕迹。薄盛来压根就没看到她这一小动作。陆相挽从没想过要过这样争权夺利的人生,就算是被薄时漠骗婚拉进这巨大的地狱里再也出不去,她也从没臣服过薄时漠,做他专属的整个世界独一无二的高高在上的月亮。
“是吗?”
薄盛来哼笑。
薄时漠身边还能有什么干净的人吗?薄盛来从来不觉得一个没手段的女人能靠近薄时漠,甚至坐上薄家主母的位置,近墨者黑,同流合污。哪怕是薄时漠主动的,陆相挽也不会绝对无辜,不会做猎物的猎人可没有一点专业修养。当初这个位置可是除凌司如莫属。
陆相挽能扯下来凌司如往上爬,还能和凌夏浔勾勾搭搭,在薄盛来眼里还算是有点本事的女人。
他眸子压低,扯着不屑的嘴角,轻蔑地上下打量陆相挽。
“凌司如的死也和你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