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三日,薛枭虽入衙办事,但并未忙到往日那般夜不归宿,在东厢房的时间变多,他便渐渐发觉山月不似先前嗜睡,招来落风问:“前几日,杏林堂可来看过夫人?”
落风疑惑,挠头:不是,老大,你在天宝观通宵熬夜、喊打喊杀的时候,是狗跟在你身边的呀!?
我是躲在家里睡大觉了还是会分身呀?——我知道得跟你一样多!!?你问我个什么劲儿!
薛枭问完才发现问得极其不合理,默了默,挥挥手:“玩儿去吧。”
落风:好嘞!
在山月至祝氏灵堂换香烛之时,薛枭适时出现,结伴同行。
薛枭随口问道:“杏林堂的医女来为夫人请平安脉了?”
山月颔首:“来过,府中好生招待了,还请用了一盏茶才送走。”
薛枭默了默,停顿片刻后才继而问道:“若开了方子,你可以交给苏妈妈,请她帮忙熬煎,她老人家别的事不一定行,给人调养生息是把好手——我刚从清越观回来那一两年,被她老人家养得如一只发了胀的包子。”
很难想象一坨包子飞檐走壁的情形。
山月笑起来,一笑,眉眼便舒展开:“没开方子。”
那就好,说明无恙。
薛枭放下心来,山月即刻感知到他松了一口大气。
薛枭的关心浮在水面上,明晃晃,游荡荡。
是怕她出师未捷先生病吧?
出于对盟友关心的感激,山月回应得更详细真诚了些:“前两日有些嗜睡,是因笃定在此地暂时安全,不至于半夜遇袭、或被人拖拽到街上,脑子里的弦儿松懈下来,身上的骨头自然也懒散了几分。这几日,渐渐缓过气来,夜里也睡得安稳,自然不能再荒废度日。”
此地,安全...入睡、安稳...
她认为在他身边,是安全的,所以才能安稳入睡。
薛枭侧过眸,文武袖中的手张开又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