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雷说完便解除了巫术封锁,然后悄悄然地观察一番,见没有人在意这边,松了口气。
其他国家的代表也在用国家队伍聊天频道安排事情,对于杜卡雷封锁空间的行为,也只当是对阿米娅这只本世界兔子说点不方便让国民听到的悄悄话,倒无人在意。
在杜卡雷谈完事后不久,其他国家也把后续事宜都安排好了,越来越多的视线投向小帮手投影出的阿维图斯,等待对方说明正事。
阿维图斯旁观了泰拉各国利益瓜分的全程,静看这方世界的未来在嘻嘻哈哈之间划定出大方向下有所取舍的分支,心中对阿戈尔在联合国中的具体规划构建出大概的认知。
说黑话的行为并非是阿戈尔无法理解的,不如说,这些表里不一的官话正是为了让他人理解而产生的。
谈判桌是战场的一部分,只不过大家都在尽可能保持体面,交流方式在脱去官话的外皮后,也同样如战场般简单直接。
阿戈尔了解这层皮套,只不过懒得披上这层皮套,就像在场的国家代表面对移动城邦和泰拉小国时一样对自己的嘴脸毫不掩饰。
结果便如同某牛津天文台的泡泡,令人敬而远之。
如今阿戈尔的皮套有些老旧,也的确需要修改一番,要有一点人样,有一点赏心悦目。
“各位泰拉的同僚,在说明情况之前,我要先强调一点。”
阿维图斯环顾会议桌边各自放松的代表们,他抬起右手压下耳边略松的海藻笔,左手的智能终端靠向胸口。
执政官显出一副极为严肃的神情来:“这个世界的海嗣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海嗣了,甚至于说,它们只不过是含有海嗣组织的非自然生物。”
小帮手配合着又投影出一只扭曲的海底生物,成功让在场十余人收敛起不可一世的坐姿,并露出屏息凝神的认真模样。
无他,这抽象玩意实在是太丑了。
这只海嗣有着珊瑚状的角质外壳,可以看出它是“始源之海”的子嗣,曾经是——内部的细胞质和细胞核早已错位鼓出半透明的皮,一团鲜红的肉瘤替代了核心器官,半切开像是睁开的眼珠,切口内部却爬满了白色经络,就像新鲜橘皮的内侧。
这只海嗣原本叫洋流使者,在阿戈尔上岸引发的小静谧里出场过,所以在各国统治者记忆中较为深刻。
也是由此,各国代表皆是相信了阿戈尔的说辞。
他们质疑海嗣的战力,但从不怀疑海嗣的颜值,要知道哪怕是“始源之海”那没拟人的子嗣,也让当时惨遭毒手的游客流连忘返。
据调查,那次小静谧中参与救援的利刃们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不要救我!”,一度使能反向污染邪魔的乌萨斯利刃思维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