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监会大楼前。
顾渊带人从雨中走来,他们黑色的皮鞋在地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只在穿过证监会大堂的交易屏幕和实时新闻时,他的目光在港股特讯的“海上集团开盘再跌”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他沿着那老旧的楼梯,踢踏踢踏爬上证监会稽查局所在的七楼办公室。
走廊的感应灯和他的步调声形成诡异共鸣。
“砰!砰!”
顾渊敲了两下半敞开的大门,推门而入。
稽查局办公室的门打开的瞬间,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檀木香气扑面而来——程砚秋又点着那盏老式红木台灯在开电话视频会议。
他背后墙上挂着的《证券期货市场突发事件应对条例》,在暴雨的冷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老顾,你这是跟龙卷风赛跑啊?";
稽查局副局长程砚秋放下文件,起身瞥见顾渊裤脚溅上的泥点:“我刚还在想你们今天来不来,你就来了。”
“你还真是跟我心有灵犀。”
顾渊带着莫子他们站在门外。
他低头挥去身上的雨滴,摘下眼镜,擦拭着镜片上的雨滴和雾气。镜片后的他,眼眶外黑得像团未愈合的淤青,显得十分渗人。
程砚秋将保温杯重重放回会议桌上,瞧着他浓重的黑眼圈,慢悠悠的笑道:“你们经侦总队怎么,最近老是连续熬大夜啊?这眼圈黑的,是海上集团的案子,让你们为难了。”
顾渊没有解释原因。
只是走进办公室,从风衣中掏出一沓牛皮防水加密盖章文件,重重甩在桌上。文件的硬壳边角震得保温杯发出轻颤。
“你要的海上集团调查报告,我送来了。”
稽查局副局笑呵呵地打开材料:“雨这么大,你何必亲自跑一趟。叫莫子他们送过来就行。”
莫子从顾渊背后伸出头来:“我也这样说,可是老大对我们不放心。”
“我不是不放心。”
顾渊语气平静的回了句,“只是最近国内外经济形势环境紧张,政策敏感。这案子虽然只是一宗资金挪用案,但是如今不仅关系海上集团的股价,还带崩了好几家大型房企的股价。”
副局长也露出深思的表情。
颔首:“我也是刚开完视频会议,证监会主席一早特别强调要重点关注当前国际形势,因为国际贸易战,美国4月1日起单方面对我国加征关税,导致国内资金出现恐慌情绪,要我们稳妥谨慎处理海上地产的问题,不要产生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