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光在布满铁锈的管道间投下锯齿状阴影,贺阳的鼻尖几乎要贴到结霜的显示屏上。
他反复调整着自制信号增强器的铜丝天线,腕表投影在墙上的倒计时显示,距离电磁脉冲重启还有七分三十秒。
“二十八星宿方位对应数字矩阵……”陆风把带血的棉球按在显微镜载玻片上,忽然抬头看向通风口垂落的冰棱,“萧奈,把地下室平面图旋转九十度。”
战术手电的光斑应声扫过发黄的图纸,萧奈沾着机油的指尖点在东北角的排风系统标识上。
当图纸边缘与陆风手背上尚未凝固的血迹重叠时,那些蜿蜒的血线竟与地下管网的走势完美契合。
“震位伤门,对应奎宿七曜。”李晴冰的声音突然从萧奈的战术耳机里传来,她正在三公里外的棚户区翻查户籍档案,“旧厂区改建那年,奎宿正值中天。”背景里隐约传来铁门晃动的吱呀声。
贺阳突然扯下挂在左耳的老式电话听筒改装器,将数据线插进结冰的消防栓接口:“动态密码需要物理坐标认证!”他冻得发紫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划出星图轨迹,“陆老师,你肋下伤口的渗血量,现在精确到毫升是多少?”
“每小时18.7毫升。”陆风面不改色地将新渗出血迹的纱布展示给镜头,显微镜载物台上染血的棉球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
当萧奈的匕首尖挑开第七层绷带时,积满冷凝水的通风管突然传来类似算盘珠碰撞的声响。
李晴冰那边的档案室突然陷入死寂,她将微型摄像头对准泛黄的工作证照片:“2003年值班表,吴电工的排班日期……”话音未落,整面档案柜轰然倒塌,显示屏上的监控画面在玻璃碎裂声中化作雪花点。
“贺阳接住!”陆风扬手抛出沾血的解剖镊,金属柄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当镊尖刺入贺阳脚边渗水的配电箱时,整层楼的应急灯突然开始以三短三长的频率明灭。
萧奈战术背心里的Z字碎片突然发出蜂鸣声,在地下室墙面投射出残缺的奎宿星图。
“是血压变化频率!”贺阳突然将生物监测仪贴在自己的颈动脉上,“陆老师,你刚才情绪波动时的收缩压峰值……”他的瞳孔突然放大,加密文件夹的进度条开始吞噬那些用血绘制的星宿图案。
三百米外棚户区的暗巷里,李晴冰的后背紧贴着潮湿的砖墙。
她将存有电工资料的记忆卡塞进下水道缝隙,改装成口红形状的电磁脉冲器在掌心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