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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子挂好的当晚,林野看见墙上的拓片突然亮了,萤火虫的翅膀在月光里扇动起来,拓片边缘的红头绳跟着颤动,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影,像真的有只萤火虫在飞。他知道是林念在高兴,这个总爱把布偶藏在草里的丫头,终于有件自己的东西被郑重地挂起来了。
五月端午前,林野开始编新的竹蜻蜓。今年的竹片选了更柔韧的桂竹,劈得比往年更细,翅膀上刻了新的花纹:林念的刻着萤火虫,林思的刻着小辫,林想的刻着红头绳,个个都带着专属的记号。
“你爹编竹蜻蜓总爱留个小毛刺。”母亲坐在旁边穿粽叶,糯米的清香混着竹片的草木味漫开来,“他说这样孩子们抓着玩的时候,能记住是爹做的。”
林野在每个竹蜻蜓的翅膀根部都特意留了点毛刺,指尖划过能感到细微的扎手。编到第七十三只时,竹片突然在手里颤动起来,像被谁轻轻拽了下,他低头一看,林想的红头绳不知何时缠在了竹片上,绳尾的穗子扫过翅膀,发出沙沙的响。
端午那天,西坡的石碑前摆满了粽子,七十三只粽子都用红头绳捆着,绳结打得松松的,母亲说这样孩子们好解开。林野往每个粽子旁都放了只新竹蜻蜓,翅膀在风里转得飞快,带着粽子的清香往镇子方向飘。
他看见林思的石碑前,竹蜻蜓转得最急,翅膀上的小辫花纹被风吹得微微变形,像她小时候被风吹乱的头发。而林想的竹蜻蜓总往林念的石碑那边偏,仿佛要把红头绳缠到姐姐的布偶上,像她们小时候总爱腻在一起。
七月初七这天,西坡的野菊开得比往年更早,淡红色的花海在晨光里翻涌,像片流动的胭脂。林野在无字碑前摆了七十三盏长明灯,灯芯是用三个妹妹的旧衣服拆的线搓的,浸了整整一年的枇杷膏,点着时冒出的青烟带着股甜香,在半空织成个巨大的“家”字。
母亲穿着十年前的蓝布衫,袖口磨出的毛边被她细心地缝好,像要去赴一场重要的约会。她往每个灯盏里都放了块水果糖,说“今天是孩子们回家的日子,得让她们嘴里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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