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溪沉默,她不知该如何说,总不能跟他说,自己从陈杏儿那得知今年会干旱吧。
并非萧扶云不值得信任,而是这事,少一人知道,少一份危险。
若是旁人知道,不仅会害了陈杏儿,还会暴露自己,陈杏儿的命,只能由她父母决定,其他人不能干涉。
可今年会干旱啊,她家粮食倒是够,可别人家呢?况且,明年禹溪河会发大水,今年地里没收成,明年更吃不上饭。
罢了,就当积点功德吧!
李云溪在心底权衡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朝萧扶云轻声说:“萧扶云...如果我说今年会干旱,你信吗?”
说完,她就一脸紧张地看着对方,毕竟这种事,任谁听了都觉得无比荒唐。
萧扶云皱眉:“干旱?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李云溪扯了个谎,“我回城的路上,听一疯子胡说的。”
闻言,萧扶云笑了起来,“既是胡说,那就当不得真,禹溪河从未断过流,也从未干涸过,李姑娘,你不必放在心上。”
李云溪极为认真的问:“倘若是真的呢?
河里有水,不代表田里有水,再则,田地都离禹溪河太远,灌水也不方便啊。”
萧扶云正了正身子,一脸慎重:“李姑娘,你信今年会干旱?”
“若没有,再好不过,若有呢?凡事总得做两手准备,对吧?毕竟这种事,宁肯信其有啊。
不然真碰上,又没个准备,整个禹都县会有很多人饿肚子的。”
萧扶云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震撼与疑惑,随即陷入沉思。
李云溪也没催促,极有耐心的喝了口茶。
很快,萧扶云回过神,凝视着她,“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就是想让你做好准备,多存点粮食,若你权势再大一点,那就想想办法,帮助这里的人。”
萧扶云突然笑了起来,自嘲道:“李姑娘,我没那么大的权力。”
“但你身份贵重呀,全城的人都知道萧府,我家在码头的铺子,就因为你的缘故,才没人找麻烦,你的一举一动,会影响着旁人,或许你的一句话,便能解决这个问题。”
萧扶云叹了口气:“这事有些麻烦,何况这只是你道听途说的,我不能拿此事当理由,你可懂?
总不能我对别人说,听说今年会干旱,让大家做好准备,那岂不是闹得人心惶惶!”
李云溪垂眸,认真的想了起来,正当她想说话时,竹言跟李云泽来到院中,她便住了嘴。
“李姑娘,你尝尝这个?”
李云溪端起茶盏看了一眼,似茶非茶,像米糊,她抿了一口,各种味在嘴中炸开,瞬间她眼里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