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没交?赵掌柜他们没交?”
钱师爷皱眉,“他们都交了,但李姑娘,钱不在我们手中!”
李云溪坐直了身,突然意识到什么。
“这几个月你们吃什么?”
提到这个,钱师爷想哭:“我自个贴了两千银子进来,李姑娘,那啥,能不能跟李少爷说说,过年呀,大家也想穿新衣,总不能他一个人穿,我们总得买些红糖点心啥的...能不能别把税银全收走!”
让李云泽守库房,是李云溪做的决定,整个禹都县,能做好这事的只有李云泽,听到这话,李云溪义正言辞道:“胡说八道,我哥只是怕你们乱用钱,税银肯定在仓库里,他可没用过一分钱。”
这就是钱师爷想哭的原因,每次收了税,李少爷都在几方人的见证下,将钱放到仓库里,然后上锁,连上五把锁,完了还用石头挡着门,他们就是想砸锁也没用,搬不开石头。
每次自己往里瞧的时候,钱还是原模原样,李少爷自个不用,也不许别人用!
他要是贪墨了,自己还能诉诉苦,问题是他不贪呀,他跟萧老太傅提过几次,但没用,李少爷没动过钱,逼急了,他就揍人。
“你不是收了五千两吗?”
“是收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被李少爷知道了,然后...”
李云溪打断他的话,“你能为了五千两同意他们进来,那茶山镇是不是还有类似这样的人?”
钱师爷猛地摇头:“姑娘,没有没有,他们能进来,除了钱,还有赵掌柜的保证,这也不算违背之前你说的话,城里有亲,可以接进来呀。”
李云溪挑眉:“真没有?”
“没有...真没...”在李云溪的目光下,钱师爷顿了顿,接着说:“就是有些村民为了赚钱,将粮食卖给外头的人。”
“这样的人很多?”
“这个我就不清楚,只知道有这回事。”
李云溪哦了一声,“天黑了,我要回家吃饭。”
钱师爷急眼了,赶紧说:“李姑娘,还有四天过年,县衙连买墨的钱也没有,用的还是文书自家带来的墨,你得开仓拿点钱出来,不然我们连年都过不起。”
“明天我去仓库!”
钱师爷:今天不能去?
可惜,李云溪走了,听不到他的心声。
两人刚走出县衙,迎面碰上一对母子,这人李云溪认识,偷了别人的信,跟陈老汉一起从福山镇进来的人,她记得当时是让被偷信的那户人处理,怎么人还在这里?
托李云泽的福,娘俩日子不好过,县衙四个月没发钱,钱师爷贴的钱,只用于县衙开销,衙役没有月银,那些小兵更没有,而靠帮他们浆洗、缝补衣裳的母子更没有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