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洪闸的锈铁在陈阳的液压钳下呻吟着裂开。盗墓船的探照灯刺破河底黑暗时,林晓的青铜纹路突然灼烧般发亮——甲板上青铜面具人的耳垂缺口,正与二十年前父亲实验室照片里的助手一模一样。
"欢迎登上'北斗号'。"面具人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陈阳的潜水刀刚出鞘,船体突然倾斜,成桶的福尔马林溶液从货舱涌出,浸泡着青铜胎儿的玻璃舱在甲板上碰撞碎裂。
林晓的靴底踩到张黏腻的航海图,渤海湾某处标着血色的"开阳"。当她用血清试管触碰图纸时,墨迹突然游动重组,显现出潜艇残骸的三维坐标。面具人突然摘下面具,露出被青铜鳞片覆盖的半张脸:"你父亲替我承受了变异,现在轮到你了。"
陈阳的冷冻枪喷出白雾,面具人的青铜右臂瞬间结霜。林晓趁机撞开船长室的门,雷达屏幕上的七个光点正组成北斗阵列。当她插入青铜钥匙时,整艘船突然断电,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舱壁翻转露出密密麻麻的冷冻舱——每个舱内都封存着青铜化的考古队员。
"他们在制造活体星图!"陈阳砸开控制台,扯出捆带血的数据线。林晓的怀表突然吸附在舵轮中央,表盘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父亲正在某处海底墓穴调试青铜浑天仪。影像背景中的甲骨文历法,与老赵轮椅上的排泄物涂鸦完全一致。
船体突然剧烈震颤。货舱传来钢索崩断的锐响,七具青铜棺椁在甲板上滑动碰撞。陈阳的消防斧劈开最外侧的"天枢"棺,棺内涌出的不是尸骸,而是成捆的考古报告——每份都盖着"绝密"红章,记录着从三星村到青州的活体实验数据。
"这不是棺材..."林晓刮开棺椁底部的铜锈,"是移动实验室!"她的镊子夹起半片烧焦的胶片,显影液里浮现出1997年的画面:父亲将血清注入青铜棺椁,七个受试者在棺内扭曲成星图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