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指不染蔻丹,粉嫩的指尖摸过暖炉,再将小巧精致的手炉握着。
“如此雪景,再配院中绿梅,围炉饮茶,当真雅致。”女娘叹道,玉指隔空轻点小皇孙。
后者依旧趴在衡雾脖子上,他年纪还小,不知何为告状。
若再大些,就知姨母顶着他玩性大非要看雪的名头,出去透气。
姜稚奴牵着二皇弟满院子溜窜,终于在种有绿梅树的园子里看见女娘。
廊檐上,女娘拿着甜薯干,娇腼含笑,耐心喂着小若水。
姜稚奴沉默看着,小脸冻得发白,锦衣小袍沾着霜雪。
他牵着二皇弟走过去,两个罗卜丁被棉袍裹成球。
宫人说了句,女娘抬眸,澄澈的眸子露出讶然,“天大寒,砚冰坚的,你来这作甚?”
美眸落在比小皇孙还大点的孩童身上,女娘虽疑却没过问。
姜稚奴有些紧张,不知说什么,无头绪的来句,“近日我多习诗书。”
等了半晌,没等来下一句,细眉略微蹙起,柔软的嗓音夸了句,“知上进,好孩子。”
玉指抬起,示意宫人将两个孩子身上的雪拍下来,又递上手炉,还体贴的端来矮凳。
喂完最后一块蜜薯,宫人递来绢帕,女娘细致擦着,因着动作,大氅边缘撩起,露出里面遮掩的腹部。
看孩子乖巧,女娘也没觉烦,甚至多了点趣味,柔声问道:“这是大皇孙伴读?”
姜稚奴摇头,“我二皇弟,父王二子。”
细眉微蹙,美眸望着二皇孙脸上红痕,四指清晰,明显是被人打的。
瞧着锦袍不差,侍奉的宫婢自是不敢犯上,东宫里还能有谁敢打皇孙的?
女娘心下已有眉目,也没过问,出声让枝羽拿零嘴给孩子吃。
二皇孙瞧着怕生,话也不多,胆子还小,低头接过蜜薯吃。
姜稚奴胆子可大,直接道:“你都不喂我,就只喂若水,你也是我姨母,偏心。”
女娘只觉好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胆子大的孩子。
玉指拈一块带着糖霜的薯干,细肩微动,亲自递过去。
姜稚奴从矮凳上站起来,凑到女娘跟前,没将手搭在女娘隆起的腹部,而是放在圈椅的扶柄上。
女娘喂他吃下,美眸瞧着孩子黑长的睫毛,柔声道:“不是说读书?兄友弟恭,夫子教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