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栓爆裂喷出的水雾中弥漫着铁锈味，毛璃抹去睫毛上的水珠，用指腹摩挲着银色鳞片表面的血色图腾。
车载音响里的安可曲渐渐减弱，变成电流杂音，她盯着副驾驶座上那片带血的指甲——这与卢黑客实验室袖口纤维残留的样本完全吻合，连螺纹缺口都丝毫不差。
“三维复刻技术。”她对着排水管里残留的黏液轻蔑地哼了一声，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绷紧，指向东南角的监控探头。
一只机械蜘蛛从暗格里爬了出来，它的复眼闪烁着与袭击者相同的幽蓝冷光。
毛璃反手将铜钱拍在轮胎挡板上，借力跃上通风管道时，帆布袋里突然滚出一枚骨铃。
这枚在打斗中遗落的铃铛内壁，赫然刻着宋歌苓出道单曲的简谱编号。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凹痕时，停车场突然响起三十七种不同语言的生日歌，每辆车都在同步播放。
“原来噬铁蛊也懂声波定位。”她扯下两缕发丝缠在消防斧柄上，劈开配电箱的瞬间，整个B2层陷入一片漆黑。
粘稠的爬行声从三个方向包围过来，但在即将碰到她衣角的瞬间，被突然亮起的应急灯照出了原形——三条机械蛇的鳞片上正在播放她三小时前在便利店买关东煮的监控画面。
毛璃拧开保温杯，泼出热汤，蒸汽在冷空气中凝结成宋歌苓新专辑的封面图腾。
当机械蛇群冲破幻象时，她早已踩着《鲁班书》残页上的墨迹跃上了横梁。
在缺失的章节标题处，血指甲正渗出与空难遇难者DNA匹配的组织液。
“赝品也要讲究基本规则。”她对着虚空掷出青铜音叉，震荡波掀翻了五辆汽车的警报器。
在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中，银色鳞片突然开始倒计时——正是宋歌苓今晚演唱会的开场时间。
当毛璃冲出车库时，秦经纪人正把宋歌苓的演出服塞进旅行箱，箱角沾着与机械蛇同款的润滑油。
“董老板上周非要亲自核对服装。”他擦拭着突然爆裂的彩带枪，没注意到毛璃把检测仪贴到了他的后颈——皮下芯片闪烁着与袭击者残骸相同频率的蓝光。
“听说董总收购了无人机表演公司？”毛璃看似不经意地翻动着行程表，用指腹摩挲着某页航班信息上褪色的钤印。
秦经纪人打翻的咖啡在实木桌面上洇出古怪的图案，正是《鲁班书》缺失章节里记载的傀儡阵法。
董氏集团的顶楼办公室弥漫着如冷冻舱般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