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便哭,想笑便笑,纵天塌,也有我,无须你惧。”
他俯身环住她的腰身,认真开口,眉眼含笑,隐隐带有讨好之意。
“你?”
“你并非能一直在。”
“漫漫长路,终要我一人走。”
“只有习惯,才能无所畏惧。”
她说得认真,丝毫未留意到霍时锦脸上的微变,稍纵即逝。
“我说过,你身旁会一直有我。”
“纵岁岁年年,你我也不会离弃。”
他认真回应她,全无敷衍之意,无端将她锢得生紧。
“依赖会上瘾,你不明白。”
她面上有些失神,转而自嘲般笑道。
“让我做你的瘾,有何不好。”
他抬眸看向远方,掩住眸间苦涩,轻问。
“不好,会死。”
她呢喃道,几近失声。
气氛微动,无声沉寂。
两人无端对视,相顾无言,复又一同看向远方。
“霍时锦,如若我不贪图爱,我们能否会走得长远?”
她小声道,伏在他微曲的膝肘间,尤为静态、乖顺 ,眼中藏有细微的苦涩。
“贪不贪图,爱皆在你一人身上,永远不会生有变动。”
他伸手轻抚她发间,温柔难掩,认真开口。
(可我好似从未感触到。)
(究竟是我太愚钝,亦或是你的话掺着假……)
她暗自道,生有些许不易察觉的苦涩。
“倒是我天真了些,总爱痴人说梦。”
“能与不能,并非朝夕间之事,我们早已心知肚明。”
“你我身上的责任,早已让这段情意渐行渐远,分崩离析。”
“许多事,虽身不由己,却并非无可奈何。”
“纵有逆转之机,你我也未曾去变动,又何尝不是你我自己的选择。”
她淡淡开口,阐述着已然发生之事,与昭然若揭的实情。
“自登上高位那一刻起,我们之间便已然无可能。”
“帝王眼中,不会有寻常人渴求的缱绻、温情,只有对权利的追逐、欲念。”
“你明白,故而不愿开始,一直退离、推拒。”
“我亦知晓,故此不愿止戈。”
“你有你的帝王之路要涉足,我亦有我的和亲之路要远赴,我们无以相交。”
“天宽地广,人海茫茫,失去之人,注定不会复返。”
她无声笑了笑,说得极为笃定。
“无论你信与不信,终有一日,我会堂而皇之离开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