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原本以为龙形的、魔力暴乱的魔王不会说话，如今听到龙开口嘲笑自己笨。
他也不知道是委屈生气居多，还是惊讶多。
不过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惊讶地开口：“你、会、说、话？”
“当然。”小银龙抖擞着龙翼飞起来，飞到一个能和扶月平视的高度时才停下来，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这个距离，扶月能清晰地看见覆盖在银龙胸前细密的银色鳞片，以及鳞片在火焰的映衬下反射出五彩的光晕。
不过他现在已经暴露了自己是个结巴鲛人的事实。
接下来，银龙就要一枚枚拔掉他的鳞片了吧。
心念一动，双腿化作浅金色鱼尾。
扶月躺在金砖铺成的地上，安然地闭上眼睛。
如果能忽略掉他弱弱颤抖的身体，银龙几乎以为面前的鲛人已经睡着了。
“为什么不去床上睡？”
银龙发出疑问，缠绕在扶月脚踝上的尾巴尖尖缠得更紧了些。
扶月紧紧闭着眼睛，却从银龙的语气里听出龙此时的疑惑。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笨的，我发现你才是真的笨。”
“龙窟这么高，你说跳就跳，也不怕摔死。地上这么凉，你也说躺就躺，是不是想要生病，然后就不用和我成亲了？”
成亲？
扶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现在该讨论的，难道不是他是个结巴，没办法缓解魔王的魔力暴乱，而魔王生气要拔掉他鳞片的这件事情吗？
怎么就扯到成亲上去了？
小鲛人疑惑地睁开眼，蹙了下眉。
该不会是他其实已经死掉了，面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他变成鬼魂后做的一个奇怪的梦而已吧？
那这个梦也太奇怪了。
银龙非但没有杀掉他泄愤，还要和他成亲？
大约是被自己的荒诞猜想惊到，扶月感觉自己都没那么害怕了，压平的唇角露出浅淡笑意，整个人瞬间变得越发生动起来。
不过这笑意也就维持了一秒，他就敛起笑意——等死。
整个过程，银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鲛人看。
见扶月久久没有回答，甚至还躺在地板上呆呆地看着龙窟上方发呆。
银龙有些不高兴了。
他本来就没什么耐烦心，最近一段时间的魔力暴乱更是弄得他浑身痒痒想打架。
即便现在缓解了不少，但那种难耐的痒意又没有完全散干净，他还是极为烦躁。
不过好在他最近的决定是正确的，鲛人一族果真有着可以缓解魔力暴乱的法子。
只是他真没有想到那法子居然不是鲛人之歌，而是吃掉鲛人掉下来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