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父因为盛展的回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完全没有关注到盛展神情里的那一抹异样,阿信在老爷的身后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盛展跟自己说的事情告诉老爷。
老爷这次的改变是那么的异于平常,阿信实在不忍心去破坏老爷的心情,自己在老爷的身边已经这么多年,他深知老爷对盛展的弥补之情,尤其是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后悔的一直懊悔,自责。
老爷想到什么就说:“阿信,你去下山在给兰兰买些补品,让厨房好好的少夫人补补,每天不重样的送到后院。”
阿信张张欲言又止的嘴,还是没有说出想说的话。
老爷看着阿信站在那里不动,催促到:“快去啊,还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
被点名的阿信回过神来:“哦,这就去,这就去。”
腿还没有走出去屋,吴老爷又补充道:“你到医馆看看问问,看什么是适合盛展吃的,一并买回来。”
吴老爷看着阿信离开,打开一个匣子,里面都是吴家祖辈流传下来的玉器和一些银票,他抱着匣子来到后院。
就在准备进入后院的时候,他迈出去的右腿止住了,抱着匣子的手好像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走不下去。
他无法原谅自己,自上次过后,他认识到这是自己的孽全部报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后悔的痛不欲生。
盛展和兰兰在路家养伤的这一段时间,自己好好的想过,难道是自己做的事触怒了上天,所以才把这些事情报应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悔不当初,当初没有听盛展的话,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太沉重。
有时仰天长叹,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下的,有什么报应就冲着自己过来,何苦要到自己的孩子和未出世的孙子身上。
事情一经回想,就打开了时间的大门,过去的事情在大脑里重现,从年少时到自己成家后到自己家族落寞。
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从一个旁观者看已经发生的一切,自己真是错的离谱,错的可笑。
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真是万斯难辞其咎。
他不敢单独面对盛展,他怕,他不怕盛展的责备,只怕盛展疏离自己,离开自己。
吴老爷抽出已经迈到内院的一条腿,他悄无声息的又走了,就好像是从没有来过似的。
他怕盛展拒绝,他喊来阿信:“这是我想给兰兰的,你替我送过去吧。”
阿信看着这个熟悉的木匣,这是老爷抱着去内院的木匣,可是老爷没有直接给少夫人而是让自己去送,可见老爷是怕少爷拒绝吧。
可是如果少爷拒绝的话,估计不管谁谁送的他都会拒绝的。
阿信抱着木匣出来后没有直接送去内院,他想跟盛展在交谈一次后在给他把这个送过去。
夜晚,山上的温度明显比山下要低,兰兰不经意的轻咳几声,盛展端过来热水:“喝几口润润嗓子,是不是现在不适应山上的温度。”
兰兰摇摇头:“不知道,没事的,别担心,要是还咳明天我去看郎中。”
盛展躺下后抱住兰兰:“是我不好,让你遭遇这些。”
兰兰安慰:“你不要这样想,我们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有些事过去了就该放下,不要一味的活在内疚里,人是要往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