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上次,他和沈宁鸢撕破脸皮后,就是不死不休的存在。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断然没有第三种可能。
纪云川在那夜逃离安宁侯府后,也想过派人去接母亲。
可终究没能成功。
要不然,今日也不会如此纠结。
谢煜泯对于安宁侯府的事情,自然知晓一些。
只是其中的真实性,他也不能够断定。
只因侯府中安排的所有眼线,全部被人尽数拔去。
谢煜泯并未藏着掖着,直接坦言相告。
“陈氏突发恶疾,传出病危的消息,已经好几日了,但具体情况如何,本殿也不甚清楚。”
纪云川面色一僵,怔怔地看着他,良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谢煜泯下意识地认为,他是对自己不满。
这是在无声的抗议!
想到此,谢煜泯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还真的是好样的!
纪云川把差使办得如此糟糕,不但没有丝毫悔过之心,反而还怪起他来了!
这胆儿够肥啊!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谢煜泯眼神越发的寒凉,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
屋内的空气都显得稀薄了几分,让人有种喘息不过来的感觉。
“怎么?是在怪我吗?”
纪云川立刻如梦初醒,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赶紧拱手赔礼道歉。
“殿下,您多虑了,臣怎敢如此?”
谢煜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几息之后,纪云川被那如刀的视线盯着,越发的不自在了。
支支吾吾半晌,这才说道。
“殿下,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有什么不对吗?”
谢煜泯表情冷若冰霜,冷哼一声。
“做什么?好一个做什么?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近些时日所做的事情,为何没有同我商量?”
怎敢擅作主张?
纪云川脸上表情变了又变,青一阵白一阵的,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原本想着,他爆出那么大的一个秘密后,谢煜泯肯定就对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不予计较。
可现在看来,怎么可能不计较呢?
果不其然,在下一瞬就听到眼前人说道。
“纪云川,你来告诉我,在没有我的命令,为何就擅自暴露假死的事情,回到安宁侯府中?”
纪云川敏锐地察觉到,他平静的话语中,那隐藏着的杀意。
在这一刻,所有的侥幸心理,尽数消散殆尽。
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后悔和恐惧。
若是时间能够倒流,他绝对不会如此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