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一番话说出,闻函初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
裴望远纵人老谋深算,可他最不喜之事,便是有人忤逆自己,而今闻函初同他这般抗衡,恐他定会因此愤怒而训斥自己,却不料他的神色竟未有露出半点变化。
闻函初的话音落下后,他先是沉默了几秒,并未开言,并又微微挑起了眼角,目光在闻函初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带了些讳莫如深之意。
良久之后,他方才用着那深沉的声音开言,一字一句中,皆带着让人瑟瑟发抖的不寒而栗,“不要和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你当我不明白你想的是什么吗?”
“你如此抗拒和裴家联姻,莫不是你心中早已有了所属,究竟是何人何等姿色,竟会把你迷得如此鬼迷心窍,以至于连书雪这样身份的女孩,都敢拒之门外?”
听着裴望远这话,闻寒处不觉在心中嗤笑了一声。身份?把身份当做婚配所看重的最高要求,这着实是过于荒谬和可笑。
或许在他这样的生意人看来,只有利益才是唯一。也罢,他这等无情亦无心之人,又怎会明白自己的所想呢?
只是对他这样的人,他自是不能说出自己的内心所想,以免因此再生出是非祸端。
于是便也只能淡然而道:“想必是伯父过虑了,小侄一则不愿履行无意义的婚约,二则只是拿书雪当妹妹并无男女之意,至于其他的事情,那便是小直的个人私事了。”
“呵,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吗?”裴望远冷笑了一声,并从座椅上站起了身,“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你口里喊的是什么?你别以为我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