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肃州马瘟
万历四十一年十月廿七,肃州卫城飘起头场雪。四十三岁的林沧溟裹着甘州卫旧将遗留的狼皮大氅,青布皂靴踩碎檐角冰棱。他手中那柄冻成冰坨的沧浪刀鞘,在茶马司验货场叩出金石之音。三十六匹大宛良驹喷着白雾,蹄声却闷如擂鼓。
"总镖头说笑呢!"茶马使王大人捧着掐丝珐琅手炉,袖口露出西洋玻璃珠串,"这可是吐鲁番王孝敬万岁爷万寿节的贡马..."话音未落,十七岁的林望舒已纵身上马。她腰间木甲沙鼠突然窜出,铁齿咬开鞍鞯夹层——半张《甘镇图志》残页飘落,祁连山金矿密道图纹在雪光下泛着幽蓝。
南宫璇玑的九曲锁突然绞住对方貂裘。这位精通《水经注》的情报主管冷笑:"《肃镇志》载,隆庆五年茶马司私贩金砂,正是用西域棉絮填塞马肺。"她银链轻抖,惊落梁上积雪,露出檩条刻字:"万历三十九年重修,督工泉州陈氏"。那暗红漆印,赫然与沧澜镖局上月押运的闽南红松木印记如出一辙。
第二折·冰河星坠
追至黑水河畔,燕蘅抖开祖传火浣布浸入冰窟。这方得自波斯商人的奇布遇冷显形,星图竟化作祁连山玉脉走向。澹台令羽的螭吻链突然击碎冰面:"河床下哪是金矿?分明是工部丢失的永乐龙涎香!"
"爹!这香膏有诈!"林承影霜刃劈开冰层。《东西洋考》记载真品遇热泛蓝烟,此物却腾起绿火。剑气挑来的香膏掷入篝火,轰然炸出三丈毒烟——烟雾中竟凝出个戴乌纱帽的宦官虚影!
"是火药局的绿矾阴火!"林望舒急放木甲鼠群啃噬冰壁。鼠尾喷出的硝石粉刚中和毒气,铁齿却嗑出块景泰蓝残片,錾刻"内官监造"四字。燕蘅突然按住丈夫颤抖的手:"这冰下暗河,直通嘉峪关兵器库..."
第三折·毡帐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