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口气,周济缓慢道:“锄吧,锄完再说。”
小皇帝的脑子不够用,崔予执却是个心眼多的。
严冬易容成他时,别人都是敬而远之,唯有这个崔予执上赶着献殷勤。
要说谁看穿了严冬的易容,那必然是崔予执。
想到此,脸上闪过戾气。
孝仁太后外戚的惨状还不足够警示,不然崔予执作何来招惹他,真是找死。
河州这个地方,很富。
但正因为富,所以西区这个普通百姓区域,就显得格外贫穷。
富商占据中轴,达官者和氏族周家,占据整个大东区。
两泾分明,但今夜不少东边的人,纷纷来访西区这个小地方。
周济听着严冬在念拜帖,都是平时熟知的一些人家。
突然严冬一惊,“督公,这…有份墨老板的。”
周济想了下:“江鹤楼,墨行珠?”
严冬点头:“河州有江鹤楼的分店,他在这倒也不奇怪,之前他可不少上门打听督公消息,还时不时送些东西过来,比谁都殷勤。”
“叫他来。”
墨行珠来时,圆圆的脸上满是欢喜:“督公,您可算是见我了。”
随手的礼物给放到桌上,身子半躬下去。
周济执起筷子:“吃饭,就等你呢。”
“那可真是小民的荣幸。”
墨行珠讨喜的一拜,擦了擦手开始跟着吃饭,看得出,能跟周济同桌吃饭,他是开心。
周济随意的问:“墨老板怎么在这,年底来收钱啊。”
“对啊,”墨行珠拍拍手边的盒子:“刚好赶的上孝敬督公。”
周济摆摆手:“本督不爱钱。”
“那没关系,听说户部最近赶账,督公这也是给东厂和司礼监清路不是。”
两人碰一杯,钱的话题到此结束。
墨行珠四下瞧瞧,眼底闪过异色:“督公怎么来这住?瞧着又小又旧,怎配督公。”
周济酒杯在唇边停下,别有深意。
“旧居故人,何该在此。”
墨行珠似动了动脑子,一拍手:“原来是督公的旧居,那我回去立刻叫人过来,务必给督公收拾的舒舒服服。”
周济饮酒入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