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清臣似有些兴致:“说来听听。”
月色溶溶,寒光熠熠。
沈清臣将陆珂书写的往来一一过目,待笔墨干时,缓慢收起。
“你从暗道走,免得被东厂盯上,坏了大事。”
陆珂欣喜不已,跟随临砚离开。
子时,临砚回来复命。
“这是陆珂身上的家主令,尸体已经处理了。”
沈清臣手按在盆里,叮嘱道:“让五月小心谨慎点,这个人……可能是熟人。”
他走出书房,偏头望向主院,梧桐树在夜里寂静安稳。
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份独有的风景。
回到卧房,周济已经沉睡,沈清臣轻手轻脚褪了衣衫,刚刚躺下,周济就一个翻滚到怀里,手脚并用将人抱住,声音有些迷糊。
“回来了?”
沈清臣拍拍他后脑勺,低声道:“睡吧,明天还有得忙。”
小窗被风吹开一须,风里夹带着花香,沈清臣阖上眼,桃花比之芙蓉,相差甚远。
手摸上周济后颈,可这株芙蓉却让他心有尖刺,寝食难安。
寅时,东厂地牢的厂卫会交接班。
常满睡的有些发迷糊,半睁着眼,似乎看到牢房外有一穿着斗篷的黑衣人。
“醒了?”
来人声音轻柔,带着一股子冷意。
常满观察半天,试探道:“是公子让你来的?”
黑衣人并未回答,只是吐出两个字:“乌达。”
“大人救命。”常满爬着过来,隔着栏杆急切道:“这东厂的不知何时盯上了小的,他们严刑逼供,手段十分狠厉,小的害怕,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啊。”
黑衣人桀桀笑了两声:“你油光满面衣衫规整,该不是已经招了吧?”
常满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真的没有。”
“这叫人如何信服,”黑衣人招招手,常满侧耳过来,听他说:“不若将你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且有公子去查证,若是你当真没有泄露,自保你性命无虞。”
常满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他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