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的地下工厂内，昏暗的应急灯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周勇靠在牢房的铁栅栏旁，指尖在水泥墙上划下随便划的第四十七道刻痕。外面传来守卫的脚步声和低声的抱怨。
"抽签手真背！"一个守卫啐了一口，声音里满是怨气，"王麻子他们去东京抢了三个母鬼子，咱们就得在这闻机油的臭味！"
"知足吧，"另一个守卫拉响95式步枪的枪栓，"上个月老刘想摸女战俘的屁股，被大帅剁了手指喂了军犬......"
而不远的暗处，一道人影悄然靠近。守卫的声音戛然而止——寒光闪过，两人的喉咙被精准割开，鲜血溅在生锈的蒸汽管道上，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月光从通风口斜斜照进来，映出来人的面容——灰白的鬓角，锐利的眼神，正是周勇的老战友，郑安宙。
"老郑？"周勇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郑安宙甩掉匕首上的血珠，动作干脆利落。他踢开守卫的尸体，从战术背心掏出一串钥匙："三号车库里有一辆改装过的防辐射装甲车，够装下你们所有人。"
林周抓起守卫的95式步枪，指尖轻轻摩挲着枪身上的刻痕——那是用日文片假名刻的"东京拆迁留念"。他掀开守卫的棉大衣，内衬缝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三个戴防毒面具的士兵站在燃烧的浅草寺前，脚边堆满了LV包和索尼相机。
"这帮畜生。"周勇低声骂道，扯断守卫的狗牌项链，金属牌背面用激光刻着"昭和六十三年靖国战利品。彰显着他们的恶趣味。"
"别耽搁！"郑安宙低声催促，踹开通风管道盖板，"大帅的生化部队每半小时巡逻一次，我们得在二十分钟内出城！"
三十七名游击队员猫着腰钻进通风管道，动作轻巧而迅速。郑安宙走在最前面，左臂有些不自然的弯曲，通过战争雷霆系统得知那是2013年核弹落下时，他为推开被坠楼广告牌砸中的孕妇留下的旧伤。不由得感到一丝钦佩。
装甲车缓缓驶出地下车库，引擎声几乎被淹没在寒风的呼啸中。零下三十度的空气中，辐射雪像细沙般飘落。周勇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扫过街道两侧的冰雕——那些被速冻的尸骸仍保持着奔跑的姿态，母亲怀里的婴儿睫毛上凝着霜花。
"前方有巡逻车！"郑安宙低声提醒。
两辆披着雪地伪装的军用吉普从对面驶来，车灯在雪地上划出两道刺眼的光束。林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巡逻车只是与他们擦肩而过，车上的士兵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他们以为是自己人。"郑安宙低声说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