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4年6月9日,切尔诺伯格辖区西南部,14:45
绿茵再次覆盖了南方的土地。
每一年的乌萨斯似乎都如此相似,然而今年、古老的土地仿佛生了病疮。焦土、尸骸、破旧的房屋、残缺的帐篷、废弃的装备遍布在绿茵之上,显得格外丑陋。
在如此广袤的土地之上,每个人也如同沙砾一样渺小。时常有军队行进在切尔诺伯格的辖区之内,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搜寻着目标。
一旦发现,就是相互摧毁,战争中的人们花在相互寻找上的时间远比花在相互摧毁上要久。人们冷静地相互倾泻火力之后,幸存的人们则走向下一场战斗,步入看似无解的循环。
战争还会持续多久?谁也说不准。这片大地上也确实存在着被称为“战争之神”的存在,就连祂们也没有能力终止一场行进中的战斗。
有人在忍受着战争,有人则开始尝试脱离战场。
一支萨卡兹佣兵的队伍向着南方行进着,领头人是整合运动的“老朋友”,加尔森。
这支佣兵的队伍似乎远没有初见时那么浩大了,佣兵们的步伐也充满了犹疑。
霎时间,风沙大作,不寻常的状况让佣兵们格外紧张。
“跟紧了,别掉队!”
“首领,你看那边……”
风沙之中,持剑之人缓缓降临,他开口呵斥道:
“加尔森,你擅自离开切尔诺伯格,究竟意欲何为!”
加尔森倒也理直气壮:
“‘指挥官’,这件事情和卡兹戴尔的摄政王有关,与整合运动无关!”
霜火丝毫不让步: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擅自离开切尔诺伯格!你向任何一位指挥官报备过吗!”
“妈了个……我真是受够你们这些异族人的繁文缛节了!你造反的时候和乌萨斯报备了吗?”
“怎么?你也要造反?”
“不是我们萨卡兹要反,是你们逼反!这半年以来,你处死了多少个弟兄?你还收买我身边的人、你还把我信得过的人全调到游击队了!难道我要等着你白白摘下我的脑袋吗?”
“让你们服从纪律,怎么就成逼你们造反了?所有战士遵守的军纪都是一样的!”
“那为什么被军法从事的萨卡兹有这么多?瞧不起我们就直说!我们打了仗,没有额外的报酬不说,你还要想方设法地折腾我们!还有,我告诉你,小白脸,我们调往城外这件事,早就和博卓卡斯替提过了!”
“‘提过’?你们是在篝火边闲聊的时候,误以为爱国者能听见吧?这就叫‘提过了’?”
“提过就是提过!你不要无理取闹!”
“你们的意识之中,从来就没有‘纪律’的概念。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法,却指责军法为何针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