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室顶灯突然大亮,刺目的白光瞬间充斥整个房间,晃得人眼睛生疼。
赖诗瑶将那片银灰色碎屑悄悄压进笔记本扉页,手指触碰到纸张的那一刻,传来一阵粗糙而干涩的触感。
陈鹤鸣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他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发白的指节,那目光好似实质,带着一丝审视:"赖小姐倒是得了苏师傅真传。"
这句话让赖诗瑶后背沁出冷汗,细密的汗珠顺着脊背滑落,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母亲生前从不准她碰工作台的刻刀,却在临终前把孔雀翎步摇塞进她掌心,那步摇的银质羽毛触碰到手掌,带着一丝凉意,仿佛母亲那冰冷的手。
此刻展览厅传来喧哗声,那声音嘈杂而热烈,好似潮水一般涌来。
保安小跑着推开门,脚步声急促而响亮:"又来了批看货的客人。"
郝逸辰正蹲在仪器箱前拧螺丝,黑色衬衫袖口沾着机油,那机油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抬头时,赖诗瑶已经擦净手背的铜锈,珊瑚色指甲叩在檀木匣锁扣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麻烦二位把恒温箱里那套缅甸鸽血红取来。"
当丝绒托盘摆上玻璃展柜,丝绒的柔软触感从指尖传来。
赖诗瑶用镊子夹起其中一枚枕形切割宝石,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三个穿定制西装的买家正用粤语低声交谈,他们的声音低沉而模糊,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领头的女人戴着满绿翡翠耳钉,指甲轻轻划过防弹玻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都说玲珑阁的缅甸红宝比不过陈记的莫桑比克货。"
"莫桑比克矿区的钒元素会让宝石泛橙调。"赖诗瑶突然用粤语接话,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惊得翡翠耳钉猛地晃动,那耳钉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她将折射仪推到90度角,"抹谷红宝在强光下会呈现矢车菊蓝的霓虹效应,这是陈记永远仿不出来的天然特征。"
郝宇轩适时递上电子显微镜,递显微镜时,他的手碰到了赖诗瑶的手,那温度让赖诗瑶心中一颤。
当放大200倍的晶体生长纹投射在屏幕时,围观人群发出低呼,那声音中带着惊叹和好奇。
那些羽毛状包裹体正与赖诗瑶旗袍上的苏绣暗纹呼应,苏绣的丝线细腻而光滑。
翡翠耳钉脸色发青,她团队里戴百达翡丽的男人突然指着角落:"那尊翡翠观音怎么蒙着布?"
"因为它在等真正懂行的人。"赖诗瑶掀开防尘罩的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防尘罩的布料粗糙而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