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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到时,武考的擂台上众人已经团团围住了。
勇信侯一眼就看到瘫坐在地上,满脸苍白的沈明远。
“明远!”勇信侯高呼一声,急忙大步过去。
看见勇信侯来了,沈明远简直都快哭了。
“爹!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长枪竟然是开刃的,我伤了人,我……”
话都没说完,勇信侯见儿子抖得厉害,一把搂住他。
“别害怕,此事不怪你,是监管不力,怪不到你身上!”
语毕,一旁传来许靖央的声音。
“沈侯爷先将令公子搀扶下去吧。”
勇信侯猛......
夜露渐重,山岚如纱般缠绕在无名堂的檐角。那盏蓝焰灯仍在燃烧,火苗却不再摇曳,仿佛凝固在某种静谧的预兆之中。小女孩阿禾合上她的册子,轻轻将它放在林照墓前的石台上。她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我会回来的。”便踏着月光离去,脚步轻得像一片落叶滑过青苔。
风止了片刻。
然后,整座山岗忽然震了一震。
不是地震,也不是雷鸣,而是一种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低沉而规律的搏动,宛如心跳。守堂人阿福惊醒,披衣奔出屋外,只见千名塔顶端幽光流转,那无数虚影竟缓缓闭上了眼,唇齿微启,似在传递一道无声的讯息。紧接着,塔身裂开一道细缝,从中浮出一枚青铜铃铛,悬于空中,自行轻晃。
叮??
一声清越,响彻四野。
刹那间,星语莲全数绽放,连未到花期的也破土而出,莲瓣如雪纷飞。而最奇异的是,每一朵花蕊中央,都映出一行微小文字,随风飘散,汇成一句完整的话:
>“第七层之下,尚有第八门。”
阿福跪地叩首,泪流满面。他知道,这是谢芜的声音,也是所有被埋葬者共同的呼唤。
消息三日后传至京城。新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女律新编》,听闻此言,手中朱笔顿落,墨迹在纸上晕开如血。他沉默良久,终是起身召见清源司主官,并亲书手谕:“即刻重启寒脊岭地穴勘察,凡阻挠者,以‘逆史罪’论处。”
这一次,队伍由十二位女性史官领衔,携三百名自愿同行的女子组成,皆为曾遭家族除名、婚配强夺或学术打压之人。她们身穿素白长袍,胸前佩戴星火牌,手持《她光》抄本,步行七日抵达寒脊岭。当她们再度推开第七层石门时,发现原本种满星语莲的地穴已空无一物??莲株尽数枯萎,泥土干裂如龟背,唯余那面铜镜依旧立于石台,镜面焦黑中浮现新的字迹:
>“若你们能至此,说明我未白等。钥匙不在别处,就在你们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一名年仅十六岁的少女突然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她名叫沈知微,乃当年沈昭宁族支后裔,自幼研习古文,此次奉命解读残卷。此刻她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那是祖母临终所赠,说是“沈家最后的秘密”。玉佩背面刻着半句诗:“同光不灭,魂归有声。”
话音刚落,铜镜轰然炸裂!
碎片并未落地,而是悬浮空中,旋转凝聚,化作一道螺旋阶梯,直通地底深处。阶梯两侧,浮现出无数女子的身影:她们或执刀、或持笔、或捧药典、或握算筹,皆目光坚定,默默守护这条通往真相之路。
“第八层……真的存在。”有人哽咽。
阶梯尽头,是一扇通体漆黑的石门,高九丈,宽三丈,门上无锁无环,唯有七个凹槽,形状各异??分别是书卷、药杵、战斧、织梭、算盘、琴弦与**铁戒**。
“七器归位,方可开门。”一个苍老却清晰的声音响起。众人回首,竟见那位曾在无名堂现身的老乞丐李氏不知何时已站在队列末尾,怀中陶罐里的芜心莲正微微发光。
“这七个东西,”她缓缓道,“代表着七位曾被抹去姓名的女子。她们不是虚构,不是传说,而是真实活过、战斗过、牺牲过的先驱。只有后代子孙自愿献出象征她们功业的信物,门才会开。”
现场陷入死寂。
许久,沈知微第一个走上前,取下颈间祖传的玉简??那是她曾祖母留下的《女医辑要》手稿残片,放入书卷槽中。光芒一闪,石门纹丝不动。
接着是一名边关退役女兵,解下腰间断刃,放入战斧槽;又有一名盲女乐师,割下一缕长发缠绕琴弦,置入琴槽;还有织户之女献出祖传织梭,商贾遗孤奉上算盘珠,药师之后递上药杵……六道光芒接连亮起,整座地穴开始震动。
最后,只剩铁戒槽空着。
“同光戒呢?”有人问。
全场寂静。那枚曾嵌入《众声集》的铁戒,在林照死后便神秘失踪,只留下一道空痕。
就在此时,阿福颤巍巍地从袖中取出一只布包,层层打开,露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铁戒。他说,这是林照临终前亲手交给他,嘱咐“待众生齐心之时,再放回原处”。
“可它……为何会在这里?”有人惊问。
阿福垂泪:“因为林照根本不是它的最初主人。真正的主人,是第一位写下《她光》的女人??谢芜的母亲,陈阿娣。”
全场哗然。
原来,百年前,陈阿娣并非普通囚犯。她是前朝最后一位女太史令之女,因揭露皇室篡改星象图以废黜皇后而遭株连。入狱后,她用血在衣襟上写下第一版《她光》,并将唯一副本藏于一枚铁戒内,托付给狱中友人送出。那位友人,正是年幼的谢芜。
谢芜带着这枚戒逃出生天,却无力公开真相,只得将其埋入寒脊岭地穴,并立誓:“待天下女子皆可发声之日,同光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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