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花胡思乱想了一晚上,一直没睡着。
之后几天天气都很好,她抱着思思到院子里晒太阳,跟邻居们随意地聊了聊天。
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她还是通过只言片语,猜到了父女俩之前打的哑谜。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无非就那么几种。
男人会犯的错,跟男人本身一样,单调而无趣,可笑又可恨。
她直接去找了赵长江。
“唐进财外面有人了,是吧?”
夏金花来的突然,赵长江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是白莲心?”夏金花表现得十分镇定,面色一如既往的平和。
赵长江轻轻一叹,“老唐他认错了,我……”
夏金花摆摆手,打断了赵长江的话,“别跟雪梨说我知道这件事了。”
“你别太伤心。”赵长江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
这种时候,任何话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不伤心。”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不值得。
夏金花嘴巴里发苦,但还是笑了笑。
雪梨都这么坚强,这么能干,无时无刻都在替她着想和分担,她这个当妈的不能哭哭啼啼地拖后腿。
夏金花回到自己房间,摇着拨浪鼓哄小女儿,嘴上轻声地自说自话着:
“思思啊,你说妈妈以后还能出去上班吗?”
“妈妈要是上班去了,你怎么办呢?”
“等你五六岁的时候,应该就不用妈妈整天陪着了吧。现在我四十四岁,五六年后,我就五十了。五十岁……很多人差不多都要退休了……”
“我还能找到工作吗?”
“如果不去上班,我还能干什么呢?”
夏金花越说越觉得悲凉。
思思小宝贝却听着听着,无忧无虑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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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进财被大家明里暗里的议论,在厂子里愈发抬不起头,最终还是辞职离厂了。
苦闷之下,他去找多年的老友梁二喝酒诉苦。
酒过三巡,梁二给他提了个建议,“你这么本事,干脆做买卖呗!在厂子里累得跟三孙子似的,还赚不了俩钱,我早就想劝你跟我一块儿干了。”
唐进财苦笑着摇摇头,“我哪会做买卖呀!”
二道贩子风险高,没有地位,不比在厂子里工作体面和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