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将刚签好的商铺契约推到云儿面前,金丝绣的袖口扫过檀木桌面,"城西那间三层楼的铺子,改日挂上'沈记'的招牌。"他执起云儿握着毛笔的手,在契约落款处落下共同的印记,"夫人只管在家逗逗鹦鹉、养养花草,生意上的事有我。"
云儿挣脱他的掌心,腮边泛起两团红晕:"整日闷在宅子里,我都快长出青苔了!"她转身从妆奁里翻出泛黄的医书,扉页还夹着干枯的艾草,"我想开间医馆,就像从前在山间那样..."话未说完,沈砚已将她整个人圈在书案与胸膛之间。
"医馆不成。"他的鼻尖蹭过她发顶,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前日城东那家医馆,大夫给产妇接生时被讹了二十两银子。"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泛红的眼尾,"夫人这般心软,若是遇上装病骗诊的,怕是要把家底都赔进去。"
云儿正要反驳,沈砚已捧起她的脸,温热的吻落在眉心:"开间药铺如何?我让人寻来西域的天山雪莲、南洋的龙脑香,夫人只管在后院炮制药材。"他忽然笑出声,露出虎牙,"若有人敢赊账,我便带着账房先生堵上门去讨债。"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洒下金粉。云儿望着少年眼底跳动的狡黠,终是轻哼一声别过脸,耳尖却红得透亮:"就会哄人..."话虽如此,指尖已不自觉抚上契约边缘,盘算着要在药铺后院辟出一块地,种满能安神助眠的艾草。
三月的柳絮飘进新开的雕花窗,云儿踮着脚往楠木药柜上贴标签,指尖还沾着朱砂红。沈砚倚在门框上看她,玄色锦袍下摆扫过青石阶,"夫人可想好药铺的名字?"他扬了扬手里鎏金匾额,"匾额师傅还等着题字。"
云儿转身时,鬓边银步摇轻晃,发间艾草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她从案头抽出泛黄的药方,纸页间夹着的干花簌簌飘落:"就叫'白云药铺'。"见沈砚挑眉,她指尖摩挲着药方边缘,"白云无根却有方向,就像从前在山间采药,走到哪都能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