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影幽幽匿余悸,心湖叠叠幻影生。
百年迷雾锁双生,一线血脉系旧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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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脚步声和对话声渐渐模糊,最终像是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几声渐行渐远的呼喝。船舱内的黑暗与死寂却愈发浓重,压得人喘不过气。破渔网散发着经年累月的腥咸与霉味,混杂着污水的浊气,刺激着两人的鼻腔。
阮白釉的耳朵紧贴着冰冷的船壁,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外界的动静。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任何微小的声响都可能让她惊跳起来。沈青临则更加沉稳,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阮白釉能更舒服地靠着他,同时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温暖而坚定。
“他们……走了吗?”阮白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极致的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暂时。”沈青临低声回答,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但不能掉以轻心。这些人比我们想象的更难缠,也更有组织性。”
“账簿,密档……”阮白釉喃喃自语,那些触目惊心的词汇再次浮现在脑海,“骨瓷、克隆、双生计划、献祭……沈青临,我们到底卷入了什么?”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和深深的恐惧。他们只是想追查一套诡异的骨瓷茶具,想解开几桩离奇的死亡案件,却没想到,真相的背后是如此庞大而邪恶的阴影。
沈青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不知道全貌,但我们看到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双生计划’,如果我没猜错,那些死者,还有……我们,可能都与这个计划有关。DNA验证的结果不会骗人,他们是克隆体,是某种意义上的‘复制品’。”
“祭品……”阮白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这个词从沈青临口中说出,比她自己想象时更加冰冷,更加残酷。如果他们也是被复制的,那他们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成为某个邪恶仪式的牺牲品?
黑暗中,沈青临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别胡思乱想。”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有思想,有情感,我们是活生生的人。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的话语像一剂强心针,注入阮白釉几乎要被恐惧吞噬的心灵。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些纷乱可怕的念头压下去。是的,他们不能认命。他们要活下去,要揭开真相,要阻止这一切。
又过了一段漫长得仿佛几个世纪的时间,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汽笛声,以及船体随着水波轻微晃动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