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小石惊掉下巴样的看着母亲,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气恼的质问她道:“这么说来,您和这人根本就没有结过婚,而是偷偷摸摸在一起才生下的我?还是说,您就是第三者?”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妈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王雪晴扶了扶额头,头痛无比,一时真不知该怎么跟儿子解释清楚这件事。
“哦,我好像戳到真相了,“王小石眯起眼,胸有成竹的说道:“一定是你和我爸年轻的时候很相爱,可姥姥姥爷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所以才棒打鸳鸯,把你们分开了?”
“。。。”王雪晴不由被儿子的脑洞给折服,不过她觉得儿子的臆想也不算太离谱,至少事情大致脉络上很吻合
母子俩说话的当间,不约而同再望向外楼下对面路口,发现立在那里的人早不见影,彼此心里多少都生出一股失落的情绪。
“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我就下去了。”王小石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对这个才见过一面的亲生父亲还是挺有好感的,先头和母亲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在和她赌气罢了。
他眯了眯眼,黑亮狡黠的眼眸偷偷的瞄向母亲,大概是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和自己一样的落寞情绪吧。王雪晴虽然比儿子还失望,但她依然高昂着骄傲的头,整个人显得很平静。
“好了,明天我们就坐飞机回去。”总算见了他一面,知道他现在过的不错就行了。
王小石没从母亲面上看出点什么,有些不甘的小声嘀咕说:“大人啊,总是爱在孩子们面前装坚强,何苦来哉呢?”
“你刚说什么?”王雪晴没太听清儿子的这句话,便转头问他道。
王小石知道母亲此刻的心思也不在这里,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想说话了。今天他才隐约感觉,过去不论是老妈还是姥姥和姥爷告诉他的完全不是正版故事,“他在另一个国度留学”,“通信不方便,时间长了,我和他就失联了。。。”
在他年幼之时,对他们的这些谎言深信不疑,对于姥姥和姥爷时常投来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更是茫然不知所措。
“总有一天,妈妈会让你见到他的。”随着时光的流逝,妈妈对逐渐长大的他许下了这样的承诺。
在他九岁那年,妈妈毅然决然地带着他一同回国,全然不顾姥姥和姥爷的极力反对。如今回首,他才恍然大悟,妈妈那次回来,是为了兑现对他的承诺。那时的他,天真地相信了妈妈说的:“妈妈有些想念老家的人了,带你回去看看。”
在飞往故乡的飞机上,妈妈的心情愉悦至极,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阳光。连他也被妈妈的快乐所感染,心情格外舒畅。因为他从未见过妈妈如此开怀地与他说笑,母子俩宛如挣脱牢笼的鸟儿,在蓝天的映衬下,一路欢歌笑语,向着远方翱翔。
然而,在返程的飞机上,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妈妈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一路上无精打采,萎靡不振。那时的他年纪尚小,无法理解大人们复杂多变的心情,只当妈妈是因为走路太多,疲惫不堪。毕竟,乡下的土路崎岖不平,布满了坑坑洼洼,这是他第一次行走在这样的土路上。
母亲还带他来到了城里,并去了一个居民区。具体去了几次,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他们始终没有进入小区,母亲只是在那里徘徊许久,有时还会躲在一棵大树的背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进出小区的住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