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意思是……”赵常翼联想着今日在城中磨磨蹭蹭的谢樱。
“对,”谢樱眯起双眼,“离间计,离的可不仅仅是他们山寨内部的那帮人,况且今日这个坑,就算他们反应过来了,也得乖乖往里跳。”
毕竟他们手下的喽啰们,可不是什么能听得进道理的人。
……
“为何大军损失如此惨重,你带领的队伍偏偏伤亡极小?”三军帐内,左军将军公孙静率先发难。
这次跟着先锋军一起正面攻城的,大部分都是他麾下的兵马,尽管都跟在先锋军后面冲锋,但也确实死伤不少。
张虎和钱勇带着两副棺椁回到军中,谢樱是个讲究人,专门找了城中的仵作将两人的尸体处理了一番,该换的换,该擦洗的都擦洗干净,用的棺椁也算不错的木材。
饶是江薛想说些什么,也只能默默的咽了回去,带着从前山寨中的一干兄弟,找个好地方将两人下葬,立碑烧纸祭奠一番后,悻悻的回了军营。
江奇带领的人马折损了不少,一早就回到营中休整,待听到江薛今日的经历,满腹狐疑还未出口,便有马岭的亲兵前来传话,请江薛去元帅帐中一趟。
“大哥,”江奇腹中有千言万语。
“关关难过关关过,”纵使江薛在营中屁股还没坐热,也得乖乖往大帐中走去。
听着公孙静的质问,江薛硬着头皮开口:“想来是贼兵主力在东门已经耗尽,所以南门遇到的阻击便小了很多。”
“放屁!我听说你们今日还从贼婆那里,要回了两具收殓整齐的尸首,”公孙静骂道,“让我们的人在前面给你挡刀子,你倒好,带人在南门磨磨蹭蹭,还跟那贼婆甜言蜜语的约法三章了?”
“元帅,依我看江薛一伙人,分明是居心叵测,早有二心,今日才能要回尸首,”公孙静毫不客气。
“元帅明鉴,今日之事实在是事出有因,我山寨的弟兄们同生共死,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手足兄弟被挫骨扬灰,这才没有接着攻城,”早有二心这样的锅,江薛可不敢背。
饶是山寨各路反王烟尘闹得沸沸扬扬,也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内里的亏空触目惊心,他们几个头目费尽心思,好容易一番作态,让朝廷给出高官厚禄招安,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又上了贼船。
“还望元帅、公孙将军见谅,”江薛放低了姿态,“吴文荣和李全同寨中兄弟们感情极好,所以才有今日之事。”
“要叫你这么说,以后打死了你们手下的将领,只消将尸体运回去,就能拿来做要挟了?”公孙静不依不饶,“要是各军都想这样,这仗还怎么打,不停的卖棺材下葬祭奠,你们也别叫什么英雄好汉,改成专业吊丧才是!”
公孙静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江薛眼观鼻鼻观心,只觉得两颊火烧一般。
“公孙将军,”马岭等到公孙静骂完之后,才做出规劝,“江先锋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训诫一番便是了,何必如此辱骂?”
听闻马岭开口,江薛瞬间觉得对方的形象格外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