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在掌心搓化的过程像在熔岩上行走。指尖陷入僵硬的肌肉时,她突然闷笑:";你手抖得比我还厉害。";
汗湿的发丝黏在颈侧,随吞咽的动作起伏。张煜的拇指无意识摩挲那道手术疤,听见自己声音哑得陌生:";当年为什么不治?";
";穷啊。";苏曼侧过脸,鼻尖蹭过他挽起的小臂,";不像张大影帝,出道就住五星酒店。";
突然翻身将他按在沙发边缘,膝盖顶住他胯骨:";你这副样子真有趣。";
指尖戳着他狂跳的脉搏,";明明怕得要死,偏要装圣人。";
夜风撞开未关紧的窗。
月光在她锁骨处汇成浅洼,张煜看见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正在融化。
苏曼的虎牙擦过他喉结:";我们来玩个游戏。";指甲在胸膛画着圈,";接下来这场吻戏,看谁先眨眼。";
片场的聚光灯烤得人发昏。
苏曼的唇膏是廉价的樱桃红,晕开在嘴角像抹未愈的伤。
张煜按剧本捧住她的脸,掌心触到未散的药膏凉意。
她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在齿间漫开时,导演的惊呼变得遥远。
分开时她舔去他唇角的血珠:";你输了。";
收工后的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
苏曼蹲在马路牙子上数烟头,火星明灭间照亮腕间新结的痂。
张煜的保温杯递到眼前,蒸腾的热气里浮着枸杞红。";砒霜我都喝。";她仰头时脖颈绷成脆弱的弧,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是甘草。";他挨着她坐下,裤脚沾了未干的雨渍,";治咳嗽。";
苏曼突然呛住,笑得弓起脊背:";张老师改行当赤脚医生了?";
笑声渐弱时,额头抵在他肩头,";当年从威亚掉下来,我在医院躺了三个月。隔壁床老太太说,疼狠了就咬自己。";
她拉起他的小臂,牙印烙在旧疤上:";你看,不是挺配?";路灯骤灭的瞬间,张煜的掌心贴上她后颈,摸到湿冷的汗。
远处传来道具车启动的轰鸣,苏曼的呼吸扫过他突跳的太阳穴:";别同情我,张煜。";指尖戳着他心口,";这里跳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