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也赶了过来,见楚淮如此,一咬牙,也跪在帐篷外的雨幕中,“四小姐,这损招是我提出的,与楚淮无关,您要是生气,罚我一人就好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跪她的人是沈之珩身边的两个得力侍卫。
云鸾没有说话。
她如今心情复杂,知道事出有因,不知道自己该怪谁,她只是后悔。
如果没有将阿采带出来,如果在阿采追上来的时候不予理会,如果她的身体再强壮一些,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这其中有诸多疑点,她已没有时间梳理,只能先选择找人。
她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哭声从唇间泄露出来,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懦弱,可泪水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
秦朝和楚淮见她无声落泪,心头皆是一窒,垂头丧气不必说,更觉得自己恐怕真的罪大恶极,害了两条无辜的人命。
“好了,事已至此,你们再请罪有何用?还不如想想怎么把那里挖开实际。”
一柄纸伞倾了过来,遮住了云鸾头顶上的雨,“跟我来吧,我带你进去。”
云鸾泪眼朦胧地看过去,见来人身躯挺拔,穿着一身银丝甲胄,正是昨日救了她的那个年轻人。
两人目光相对一瞬,薛晗微微垂了眼睫,转过脸去。
不知他和秦朝楚淮说了什么,那两人便离开了。
这时茶寮的大娘也赶了过来,送来她的鞋衫,伺候着她穿上。
薛晗看了一眼她身上单薄的衣裳,道:“外边下着雨,若不嫌弃的话,还是穿上这个吧!”
云鸾没有说话,只是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接过他递来的大氅穿上。
大氅里边竟意外还是暖和的,带着少年人的独有的干净气息。
薛晗撑着伞走进雨中,示意她过来。
云鸾走到他身前,才发现他个子很高,自己堪堪到他肩膀处。
只不过,除了沈之珩,她很少有这般靠一个男人如此近的时候。
正想着,薛晗却已经将那油纸伞塞进了她的手中,独自冒着雨往前走了,走了几步,没听见后边的动静,便转过身看她。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