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不晓得同意不同意,她父亲是私塾先生,向来不喜商人。”
“没关系,同莺歌说一声就是,如何抉择在于她。”
赵姝说:“明儿我就去寻杏儿一趟,杏儿如今在家中,也过的不太好,还不如咱们几个在一起,互相有个帮衬呢!”
云鸾也笑,“那好,像我这样什么也不会的,索性就入个股吧。”
她有心想帮扶盛姑一把,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
盛姑闻言,爽朗一笑:“云姐姐说笑了。你这般玲珑心思,若还说'什么也不会',倒真叫我们这些粗人无地自容了。”
众人笑作一团,云鸾无奈,假装叹气,“既如此,我便厚着脸皮当个甩手掌柜了。银子等我回扬州就差人送来,你们要置办什么,尽管知会一声。”
话说到这里,两个侍卫也从外边回来了。
盛姑在葡萄架下支起桌子,从家中搬出两坛美酒,唤着众人一道来坐,好酒好菜,好吃好喝,好不热闹。
从盛姑家离开后已是暮色沉沉,城内的铺子还未打烊,云鸾坐车路过一家书斋,心思微微一动,便唤了停。
等回到众人下榻的客栈中,云鸾叫阿采将买回来的东西分一分,送到几个姑娘房中,听说夏青醒了,又去看了夏青。
夏青精神头足,伤势好得也快,一来是年轻体健,二来全仗沈之珩不惜重金搜罗珍稀药材为他调理。
只是夏青孩子心性,说什么都不愿在房中躺着,又费了阿采半天的口舌教训才肯听话。
再回到房中时,天色已是彻底黑了下来,云鸾沐浴了一番,洗去了身上的酒味,换了身轻便的常服,靠在窗前看书。
阿采过来道:“姐姐,方才楚淮过来说,大公子回来了。”
云鸾将那书搁在案上,走到今日买的那些东西前,拿出那方她今日在业盛斋买的一方砚台,装在锦盒中。
春日的夜,庭院中浮动着若隐若现的花香。
檐角悬着的灯笼次第亮起,在渐浓的夜色中洇开一团团暖色的光晕,晚风掠过回廊,垂落的紫藤花串轻轻摇曳,将斑驳的灯影碎碎地投在青砖地上。
云鸾进了沈之珩的居室,嗅到房中有淡淡的酒香,知道他是刚饮宴回来。
红药正往鎏金博山炉中添香,一线青烟袅袅升起,混着暮春特有的温软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