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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炮顺着本源珠指引的方向往药道藏经阁走时,验药箱里的《药道典籍总目》正随着步伐轻晃。封面是用蓝布装裱的,上面用银粉写着 “薪火相传” 四字,内页记录着历代典籍的收藏信息:《黄帝内经》的不同版本、《本草纲目》的修订历程、《千金要方》的保存方法…… 每条信息旁都标注着 “文献价值”“流传轨迹”“校勘要点”,最珍贵的是夹在书中的 “藏经守则”,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 “敬书如敬师,护典如护命,研读致用,传之后世”,字迹是清代藏书家集体手书,笔锋里透着恭敬,此刻在藏经阁的墨香里泛着沉静的光。
孙子的酸枝木药箱里,本源珠正与一枚唐代的书签共鸣,书签上刻着 “开卷有益”,边角已被无数次翻阅磨得圆润,箱侧老鳖把背甲贴在箱壁,甲上的水脉纹漫出灰白色的雾,混着远处传来的嬉笑声 —— 那是网红拍照的喧闹。两人刚跨过刻着 “学海无涯” 的石门槛,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心头冰凉:原本肃穆的藏书阁,如今挂满了 “拍照打卡点” 的指示牌,穿汉服的游客捧着古籍摆姿势,而阁中央的 “研读区”(学者研究典籍的地方)被改成了 “文创商店”,书架上的珍本被换成了 “古籍复刻版”(内容被篡改),旁边的 “校勘室”(校对典籍异同的地方)摆着 “网红同款毛笔”,桌上的 “校勘笔记”(记着 “《本草》原文应为‘甘草味甘’,后世误作‘味甜’”)被咖啡渍浸透,墙角的 “修复室”(修补破损典籍的地方)堆满了劣质仿古书签,修复台上的金箔、糨糊被换成了胶水和亮片,台下的垃圾桶里扔着撕坏的古籍书页,碎片上还能看到 “神农尝百草” 的字样。
“爷爷你看,他们把藏典籍的地方变成照相馆了!” 小家伙指着最扎眼的 “古籍打卡套餐” 广告牌,上面写着 “穿汉服 + 抱珍本拍照,99 元 / 次”,一个穿古装的主播举着《本草纲目》喊:“家人们,这本书记载‘吃雪莲能长生’,点击下单同款书签,就能沾仙气!” 藏经阁四周的 “典籍展示柜”(恒温恒湿保存孤本的地方)被换成了 “透明展示盒”,里面的宋刻本《伤寒论》暴露在强光下,盒上的 “禁止触摸” 标识被无视,游客伸手去翻书页,其中一个展示盒里的 “明代彩绘经络图” 被当作 “风水画” 售卖,图上的 “任督二脉” 被标注成 “招财进宝线”。更刺眼的是入口处的电子屏:“藏经新体验,拍照即传承 —— 不用静心研读,不用珍惜爱护,发朋友圈即懂典籍”。
黄三炮走到被遗弃的校勘台前,伸手抚摸台面上的划痕 —— 那是常年书写留下的笔尖印记,台侧刻着 “光绪年间,王学者在此校勘《本草》,历时十年,订正讹误百处”,字迹被墨汁染得有些发黑。他从验药箱取出些藏经信物:一本 1952 年的研读笔记(记着 “《千金要方》中‘大医精诚’篇,应为孙思邈原创”)、一套古籍修复工具(竹镊子、鬃刷、宣纸,镊子上刻着 “轻拿轻放”)、一沓校勘手稿(每张都贴着不同版本的对比贴纸),往校勘台上一摆:“这叫‘藏经本心’,” 他拿起鬃刷演示拂去书页灰尘的手法,“老祖宗建藏经阁,是为了‘传先哲之智慧,启后世之蒙昧’,哪能拿典籍当拍照道具?” 说话间他已翻开研读笔记:“你看这批注,对每个字都较真,那些连书都不读的哪懂这校勘的重要?”
藏经阁阁主藏伯戴着眼镜走来,手里拿着份 “文创销售额报表”,上面 “古籍拍照收入” 占比 70%。他敲了敲旁边的修复台:“黄师傅别抱着本破笔记装学者了,现在谁还能耐着性子读古籍?我这文旅融合,能让藏经阁‘火起来’,你看这月客流量,比你守着堆旧书强百倍!” 他指了指电子屏上的 “文创利润”,“看见没?卖复刻书签赚的钱,够你买十套珍本,这才是懂藏经!”
孙子突然把老鳖从药箱上抱下来,往 “复刻版古籍” 前一放。老鳖对着古籍喷出股清水,书页上的篡改内容立刻显出原形(“雪莲能长生” 变回 “雪莲可入药”),封面的 “宋刻本” 字样被水冲掉,露出下面的 “现代印刷” 字样,“这是假书!” 小家伙举着摄像机绕场一周,镜头里拍到工作人员用劣质纸张冒充古籍,“爷爷说真典籍得认真读、好好护,像这样 ——” 他拿起黄三炮的校勘手稿,展示着 “逐字比对、标注异同” 的严谨,引来几个老学者的叹息。
新出现的老馆员馆伯背着个布包走来,包里装着他的藏经工具:一套校勘符号模板(圈、点、删、补等符号)、一本《古籍修复要诀》(记着 “纸寿千年,浆用米糊”)、一沓修复记录(每张都写着 “某页虫蛀,用金箔修补”)。老人从包底摸出块 “藏经令牌”,是块檀木牌,刻着 “一页典籍,一段历史”:“这是我师父传的,” 他指着牌上的纹路,“管典籍得‘防火、防潮、防蛀、防蠢’,这最后一个‘防蠢’,就是防不懂装懂的人瞎折腾,哪像现在这样,拿古籍当玩具?” 他当场演示修复虫蛀书页的手法,用竹镊子轻巧地夹起纸纤维:“看见没?这得像绣花一样细,机器哪有这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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